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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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明明很高大,又佛风一吹就倒似的。
他去的方向是镇国公府的后山,据闻昭阳郡主就葬在那儿。
薛兰漪想起方才接物时,看到大公子袖口有被火苗燎过的痕迹。
初次见面时,也是这般。
想来他日日都会祭拜昭阳郡主,也许会靠在她的墓前或是抱着她的灵牌,将每日所见所闻与她细细地道。
一个人背负着两个人的人生,背影才显得如此沉重吧。
“他能做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呢?”薛兰漪想不通。
柳婆婆刚好送帕子过来,搀扶着姑娘道:“姑娘可知道先朝变法之事?传闻昭阳郡主跟这群乱臣贼子关系匪浅,所以变法失败后被判了刑。
大公子单刀赴会去救呢,听说人都已经救出来了,结果郡主受了伤,大公子不过去取了个水的功夫,回来时郡主已经被不知是野狼还是兵痞给扒了,说是血肉模糊肠穿肚烂躺在湖边,死得那叫一个惨呐。”
薛兰漪听着汗毛都竖起来了。
谁能接受爱人这般面目全非惨死在眼前?
“此事也怪不得大公子。”
“谁说不是呢?他这样手握重兵的人,忤逆了圣上的决裁,自己也没落得好。”
柳婆婆唏嘘道:“大公子回来时,自己也受了重伤,圣上授意不许医治。
大公子拖着伤整整挨了十五日,又是在夏季,皮肉都烂了,府上只敢用清水濯洗,啧啧啧,听说大公子的眼睛就是那时候没的。
这倒罢了,他后来又执意娶昭阳郡主的尸体过门,引得圣上猜忌更重。
为了公府其他人不受牵连,他就自请去了边境,说是戍边,其实和流放差不离。”
“真是重情重义。”薛兰漪感慨。
柳婆婆不以为然摆了摆手,“但我老婆子嚼一句舌头哈,若真如此情深,当初身子骨不成的时候,何不随昭阳郡主去了?”
“那必然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需要他撑着。”
没有人比薛兰漪更清楚活着比一死了之要难千万倍。
能于万念俱灰时,固守初心才更叫人钦佩。
薛兰漪望着魏宣磕磕绊绊的背影,不知何来的勇气叫了声“大公子!”
魏宣摸索着转过身来。
薛兰漪遥遥朝他招t手,“我想郡主得遇大公子,一定此生无悔。”
这话大不敬,可她还是想说。
她觉得那个能为天下女子取缔穿耳律法的郡主定非计较尊卑之人,所以她的语调格外轻快。
“此生无悔”伴着清风吹得很远。
也吹进了另一个人耳中。
同一时间,魏璋恰从薛兰漪身后的回廊绕过,听到了她的此生无悔。
寻声望去,恰见她站在一束日光下,发间银簪熠熠生辉,轻盈的裙裾飞扬似蝶舞。
与平日里权衡利弊谨小慎微的模样截然不同。
是张扬的,炙热的。
魏璋负在身后的手微蜷,须臾,转身离开。
“世子回来了?”
薛兰漪总能轻易地察觉到那一丝冷松香。
她回过头来,本是笑着,可见魏璋面色沉肃,便也敛了笑,颔首垂眸,屈膝以礼。
一朵乌云遮住阳光,她身上的光晕消散了。
魏璋侧目略扫了眼黯淡下去的她,没有回应,进了书房。
生辰宴、纳妾、袭爵诸事缠身,魏璋从老太君那离开后,就没有停下过脚步。
此时,书桌上又堆了高高一摞公文等着处理。
他坐在光线昏暗的书桌前,文书遮住了他的脸。
书页滞涩的翻动声回荡着,速度缓慢而机械。
他任职的都察院里,事情又繁又杂,偏生下面几个监察御史都是言语啰嗦之辈,公文折子上的字又多又密。
魏璋半晌也没看到重点,索性合了折子,令随从:“青阳,把明日筵席的菜单送来我过目。”
公府里,老太君常年只守着崇安堂闭门不出,世子身边又无其他知心人帮衬,常常需得内外兼顾。
明日宴会皇权贵胄云集,菜单自然马虎不得。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