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2)
道观美人(重生)第38节: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李茂是否在议亲,又在议的谁,尚无明确消息,宫里选秀的消息却先传到了妙峰山叶府。
因为叶府的适龄小姐,竟是也进了选秀女的册子。
这却是很不寻常,因为按例,秀女,该是出自五品官员以上的府邸。
叶老夫人一直缠绵病榻,如今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管家,如今忙着给参选的小姐置办物品。
三老爷叶箜却来了落雪院。
他面带为难地道:“宫里的册子里,不知为何也有六丫头你。我已派人去过奉国将军府,少将军却不在……”
叶梨笑道:“怎么宫里选秀女,已经订亲的女儿也要吗?”
叶箜避开她目光,她便知道了,原来传言又是真的。
“那就去吧。”
叶梨咬着牙道。
“这怎么行?一女怎么嫁二夫!”
这句话却又刺进叶梨心里,她笑得更加欢畅,道:“当日,不是亦有兰九和李茂二人同我订亲?”
又直接问:“我就算是再痴傻,也知道,宫里选秀女,不会选已经有了婚约的。是从官府里拿名单的。所以,我如今,并非有婚约在身,不是吗?三叔父。”
正式订亲,是要去官府里登记的,以防会有婚约聘礼之纠纷。
显见,官府里并没有叶梨的。
叶箜面色难堪,却也无话可说。只道:“是因为正式婚书,需要长辈签字画押,奉国将军远在边疆,已经着人去拿了,还没寄了过来。”
叶梨不语只笑。
叶箜来了之后,面色更加为难地走了。
叶梨回到房内,欲哭无泪。心中暗暗想,她几乎又被他给哄骗了。
宫里选秀,流程极长,并没那么快,但是忽一日大清早,宫里却直接派了大太监来,说按例接叶府的几位待选秀女进宫初选,并道:“莫担心,只是粗粗看一眼,当日就会送回来。”
(双更)
宫里选秀, 流程极长,并没那么快,但是忽一日大清早, 宫里却直接派了大太监来, 说按例接叶府的几位待选秀女进宫初选, 并道:“莫担心, 只是粗粗看一眼,当日就会送回来。”
叶箜跑来落雪院,头上冒汗,简短说了此事, 又道:“六丫头, 你要么先告病, 便不用去了。不过, 待会你大叔父带着宫里的公公来,你可要做好样子……”
叶梨低了头, 闷声问:“能选秀女不是更好?”
叶箜回头急急往外探看了下,道:“进宫自然好。不过, 你不懂。而且少将军离开前特意说过……”
他住了嘴,急急问受他吩咐,站在门口探望的白絮,“可来了?”
叶梨喃喃, “是他让你看住我的?”
“嗯。不, 不是……”
叶梨想了想,又笑着问:“他是威胁你了?还是给了你好处?”
叶箜面色有些羞红,道:“我一介夫子, 能得什么好处!”
门口的白絮忽然叫, “好像来了!”
叶箜急着叫, “六丫头!你可记住了。”
叶梨却仰头,“我又没有病,既宫里选召,为何不去?”
叶箜还要继续劝,外面已经传来人声,白絮看着宫里的公公接近,有些不知所措,竟然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叶箜只得和叶梨迎了一行人进来,满脸笑着拱手行礼,“富海公公。”
富海公公是个白面富态的矮胖子,他看起来倒是很和气,看到叶梨有些不自在,还劝慰她:“叶六小姐莫担心,并不是进宫,只是去万煦山的别宫。若是进宫,当日可回不来,且得些时日呢。”
叶梨原以为是所有秀女一起进宫,现在听说是别宫,倒是生出一些忐忑。但看到一旁叶箜仍暗暗给她使眼色,大抵是希望她装病拒绝,想到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反一声不吭,默认下此事。
听容嬷嬷说,宫里选秀,一般是十三岁到十六岁之间,五品以上官员之女,尚未婚配者。这次给正明帝选秀,却是放宽了。比如叶府,不说五品,上一代里压根无人入仕,竟然入了三位,马上及笄的叶梨,十四岁的叶芷凝,刚刚够十三岁的叶芷渝。
不过,据说也不止是叶府,京畿附近有名有姓的人家,都入了初选名册,共计约有三千名。
叶家三姊妹跟着富海公公坐马车走了,叶箜却忽然想起来,对大老爷道:“怎么觉得不是宫里的马车?”
大老爷也猛地回想起来,不过立时又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还能作假?富海公公给看了宫里的铭牌的。”
叶梨却不知道马车有什么不同,她与叶芷凝、叶芷渝一起坐在马车内,颇有些不自在。不过她们二人也有些紧张,因而,三人皆是一声不吭。
万煦山,正好在京城和妙峰山之间,其上赏月宫,乃是宫里贵人们避暑渡寒之地。一旦下了马车,进入赏月宫,处处就显出皇家气魄来,叶家姊妹三人,皆有些战战兢兢,芷渝都不由牵着了芷凝的手。
叶梨更是心生惶恐,她本就很少见人,这辈子参加过几回宴会,已是勉力支撑,才未逃走。到了这样陌生的地方,又见伺候的宫人随地侍立,面目严肃冷淡,心里早发了慌,踩在地上走路,都觉有些踩不实。
她又暗暗默念《清静经》,总算是冷静了一些,却发现身后已经没了叶芷凝姐妹。她一直屏息低头,跟着富海公公走,竟是没留意身后的人。
富海公公见她忽然脚步迟疑,暗暗往后觑,笑着道:“另外两位小姐,说要去净手,叶六小姐先进去等吧。”
前面就是一个大殿,叶梨只得跟着进去,富海公公安置她坐下,也出去了。叶梨不由往外张望,盼望着芷凝芷渝快些跟来。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听着却不是芷凝她们的,叶梨一闪念,竟是忽然盼望,这个脚步声,是李茂的才好。他虽然负她,迫她,她亦恨他,怨他,却是她唯一不怕的人。或许也是,她已经被他夺了一切,倒没别的可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