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身材高大的男人将脊背倚靠到围墙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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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应白哥。”女孩原本灰暗眸子,“噌”地一下瞬间亮了起来,满脸惊喜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在他身后,一只黑色的行李箱,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纯色的拉链头挂着一只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的皮卡丘钥匙扣。许月满眨了眨眼睛,一脸错愕。那个钥匙扣,好像是她高一那年的教师节送给他的那只钥匙扣,皮卡丘最大的特征就是那只闪电尾巴,但是很可惜,被她不小心给摔掉了。原本因为摔烂了,不好意思再继续送出手。没想到他竟然看出她当时的窘迫,主动伸手向她讨要,并贴心的宽慰她,缺了尾巴的皮卡丘,就与其他的皮卡丘不同了,它拥有了独一份的特殊含义。那么多年过去,她一直记得当时他的表情,像四月的春风,清爽温暖,一番话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让人如沐春风。“每次看到,就会想起来是你送的。这样子想,这个钥匙扣的小缺损,就变得很有意义了呢。”江应白走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边将钥匙捅进锁芯,边问道:“放暑假了吗?小满?”今天是7月1号,明月高中应该也放暑假了。“啊,是,明月中学应该也放假了吧?”“是啊,我才刚到家,没想到那么巧,会碰上你,要进来坐坐吗?”江应白推开厚重的铁门,回身,问她。许月满心脏砰砰狂跳,好久没见,紧张到就连指尖都在颤抖。对他,她好像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快速的点了点脑袋,“好,”江应白从厨房端出两杯热水,挠了挠脑袋,脸色略微有些局促,“那个,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委屈你喝点热水。”许月满善解人意的说道:“没关系的,热水就很好。”因为那只钥匙扣,她现在心脏还是跳得很厉害,完全平静不下来,用目光悄悄打量客厅的陈设。和三年前没什么不同,贴满奖状的墙壁又多了几张新的,不过已经不是学生奖状,是优秀教师奖状。“诶?”许月满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那面墙壁面前,惊喜的指着上面其中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你还留着啊,哇,这已经算是我的黑历史了。”她指的那张照片,是高二上学期的运动会上拍的。当时其他同学都在各忙各的,她和同桌正在吃零食,嘴巴里塞得鼓鼓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们身后,班长抱着租来的相机,说大家拍个大合照。所有人齐刷刷的望向镜头,他被学生们簇拥在中间,笑得温润如玉。所有的人表情都很完美,除了她。那时候她刚好抬头,看起来像是吃东西吃到卡颈的样子,额头上挤出深深的抬头纹,面容十分扭曲。所有的照片被清洗出来之后,其他人的照片都是美的美,帅的帅,灵气的灵气,只有她,每一张不是在奇形怪状,就是在奇形怪状的路上。当时把她气得够呛,找到班长,对他的拍照技术进行一顿疯狂的输出。最后还是江应白借了其他老师的相机,找了一个课间休息时间,在校园里提前找好背景,单独给她拍了两张,还自掏腰包将照片冲洗出来,送给她。现在那两张照片,还珍藏在她的日记本里面。江应白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到她指的那张照片上面,嘴角挂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眸光比刚刚还要柔和,“这可是我教,你,咳……你们班之后的第一张合照,有很大的意义,当然要好好珍藏了。”许月满一脸忿忿不平,“这个事,我可以记班长一辈子,哼!”江应白抬起细长的手腕,用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推了一下下滑的眼镜,转移话题,问起她的状况,“京北怎么样,是不是很繁华,很漂亮,念了你喜欢的专业了吗?”
“啊,额……”许月满脸色僵了一下,慢慢收起笑意,“成绩不好,随便读了一个学校,专业也不太喜欢。”许月满不擅长说谎,撒谎的时候很容易紧张,指甲不自觉抠着掌心。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每次封经衡都能一眼识破她“小心思”的原因。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她,“吃过饭了吗?我还没吃,家里没有食材,简单下个面条,我多做一碗?”许月满连连摇头,“没,没吃。”“好,还是爱吃溏心蛋?”“爱吃,爱吃的。”“好。”江应白从房间搬了一个白色落地扇出来,插好插头,调到最大的风速,将风扇头固定到她那边,从茶几下拿出遥控,打开电视,调出一档老牌国民综艺,将音量调到适宜。“你坐着看会儿电视,我去煮面。”许月满怀里抱着一只浅绿色的椭圆形抱枕,双腿并拢,挺直腰身,规矩的坐着,乖巧点头回道,“好。”江应白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拿出几颗鸡蛋,一段时间没回来,没有蔬菜在家,在柜门上找到一罐午餐肉,看了一下日期,还好还在保质期内。围上围裙,开始洗锅,打火,待水沸腾之后,往里放了两饼面饼,煮熟之后捞起,过凉水。把锅洗净,倒油,放少量的盐,小心的敲击鸡蛋,并注意着不要弄散蛋黄。然后往另一个平底锅倒油,将切好的午餐肉平铺进去,煎面。客厅右侧的房间就是厨房,沙发在客厅左边,从沙发的位置,可以把厨房里面的状况一览无遗。许月满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面,贪婪的望着男人的侧颜。他还是没变,无论做什么,都会十分专注。他的身材很好,腰细腿长,不同于封经衡常年锻炼的身材,健壮,一身蛮力。他看起来就像许多人记忆里的白月光,身上自带干净,破碎的气质。厨房的窗台透进一道金灿灿的光,将他的身躯笼罩在光晕里面,为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滤镜。屋子里面的女人,满腔的注意力都在厨房里煮面的男人身上。屋外,身材高大的男人将脊背倚靠到围墙上,嘴里的薄荷糖被他咬的咯嘣响,冷冽的味道,迅速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凉到发苦。他弯下脖颈,两束鹰隼般的目光,落到脚边正在搬运食物的蚁群上,轻轻抬起鞋头,然后,毫不留情的碾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