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这是一个遗憾》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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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黑暗一片,只能勉强藉由窗外的月光看清屋内的轮廓。卡莎碧雅躺在沙发上滑着手机——这里是她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地板上摆满了垃圾,以及她的实验成果。整个屋子凌乱到不可思议,杂乱不堪可以说是这里最好的代名词。
这是卡莎碧雅租的房子,也是她现阶段能够有的实验室,坪数不多却应有尽有,虽然b不上从前的日子,倒也算是十分舒适了。至少不用常常看见卡特莲娜那个臭b1a0子,卡莎碧雅暗想。
萤幕的冷光映照在卡莎碧雅的脸上,也映照在她的瞳孔里。叮咚一声,只见她瞳孔微缩,用舌头轻转了一下嘴里的糖果,随後狠狠咬碎。牙齿与糖果碎屑碰撞的声音、卡莎碧雅从嘴唇缝隙逸出的一声冷哼,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多麽突兀。
糖果真是好东西啊,肚子饿了吃一颗也挺管用的。卡莎碧雅躺的脖子酸麻,她放下手机活动一下筋骨,打开了灯,选择x无视眼前的垃圾场,从桌上的纸图堆里扒拉两下找出自己要的东西。
「嗯,我看看……最後一个阶段了?」卡莎碧雅用舌尖清除牙缝间的糖渣,她咂巴嘴,说:「只差一个实验品啊。」
卡莎碧雅顿时想到了拉克丝。她ch0u搐着嘴角,觉得自己真是被洗脑了——就算是再怎麽理智的人,还是会被一天三餐加下午茶点心宵夜的疲劳轰炸ga0到崩溃的好吗?
卡莎碧雅真的有想过,直接把自己的手机丢掉得了。拉克丝每次打电话过来,看似是来关心她,却扯了一堆吃饱饭没、交到男朋友了吗、打算结婚吗这种过年亲戚的嘘寒问暖,到最後话题还是绕回她的研究!你想问就问啊?害羞什麽啊?意思意思开个口,让她接话会si吗?会si吗——?!
冷静,你要冷静啊卡莎碧雅。卡莎碧雅不由得放下手中的东西,再怎麽样拉克丝都是自己朋友,她是绝对不会让拉克丝当白老鼠的。
「真是麻烦……」
光是拉克丝对这个研究的看重及执着,卡莎碧雅自认就没有办法说服拉克丝,而事实的确也是这样——没有b拉克丝更好的人选了。
出於自愿,并且迫切的需要它。
卡莎碧雅烦躁地抓了抓头,虽然嘴里还残存着糖果的甜味,她现在却感觉到苦涩溢满整个口腔。
「想当实验品是吧?」卡莎碧雅像是赌气般地对空气重重一哼,双手叉腰,「哼——我偏不让你当,不让你当就算了,我还不让你使用!哼哼哼!」最後的哼哼哼,随着身t的抖动,非常有节奏x。
但卡莎碧雅想到了什麽,欢快的动作像是被雷打到一样蓦地停住,表情像是吃到苍蝇一般的复杂。她再次拿起研究成果,苦恼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没有实验品啊……没有临床反应的纪录,这种专用於大脑的东西指不出以後会出什麽问题……」
手机萤幕又亮了起来,卡莎碧雅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关机。
「老秃驴,够了没啊?已经有一个夺命连环call了,不要买一个送一双啊。」卡莎碧雅嘟囔,抱怨对方连自己唯一的休闲都剥夺了。
她又从口袋翻出一颗糖果,撕开包装纸含入口中,卡莎碧雅的眼睛瞬间透出神采。
橘子味的。
有糖分就能思考,她大概知道要拿谁来当实验品了。反正不会是拉克丝。卡莎碧雅将手机开机,用最快的速度输入:
老头,n1taa敢对拉克丝出手试试看?我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si得很凄惨。这件事你别管了,上面的话我会当作没看到。然後不等对方回覆,乾净俐落地再次关机。
希望这个威胁有用吧。就算没有用,但至少希望对方可以尊重及信任她的专业。卡莎碧雅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发现快要到跟拉克丝约好的时间了。她将手机丢到沙发里,拖着行李就直接出门了。
天晓得为什麽拉克丝要约在半夜。卡莎碧雅快速地锁上门,暗自翻了翻白眼。
「怎麽是你?」与出门时的轻松愉悦不同,卡莎碧雅现在的脸sey沉的可以滴出墨,因为她看见了自己从小的克星。
卡特莲娜,她血浓於水的亲姊姊。
她们两个从小就不对盘,一见面不是卡莎碧雅被卡特莲娜揍到哭出来,就是卡特莲娜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重病。直到最後,父亲不得不隔离她们两个。
「怎麽不是我,我的好妹妹?」卡特莲娜皮笑r0u不笑地站在大门前,她手指发痒,因为她看见卡莎碧雅身後的行李就想揍她。「你是打算搬到这里住?」不然g嘛把家当都带过来?
这一大包只是研究器具……卡莎碧雅回过神来,眯着眼,暗脑自己又被卡特莲娜的气势牵着鼻子走,「跟你没关系吧。」
卡特莲娜用小指挖了挖耳屎,一脸无辜望天,「怎麽会跟我没关系?这里可是我未来的家啊。」
「你放p……」卡莎碧雅的声音止住,扬起一丝不确定,她眼带惊愕和一丝祈求,「你是拉克丝口中的大嫂?」
说不说不快说不!这一切都只是卡特莲娜常玩的烂把戏而已!
「嗯哼。」
看着卡特莲娜笑着点点头,卡莎碧雅简直要疯了。她不是不想怀疑卡特莲娜,但是她的确没有动机骗她,卡莎碧雅单手把长时间没有修剪的浏海往上拨,然後狠狠地蹂躏自己的头发,直到头上冒出一个天然的鸟窝。
天啊,怎麽就那麽巧——!?
「哪个男人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卡莎碧雅瞪着卡特莲娜,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明明就是个暴力nv,要跟你结婚的男人不是抖就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卡特莲娜面对卡莎碧雅的怒火和讽刺,没有任何的感觉,她仍旧笑容满面,因为卡莎碧雅说的话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毕竟对於一个废物而言,没有必要。
「不要以为我们现在能够互相开玩笑了,卡莎碧雅。但就如你所说——」
卡特莲娜明明在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她的声音难得这麽清脆悦耳,却是要提醒卡莎碧雅最残酷的现实。
「我是个暴力nv,所以我可以争取,你是个懦夫,所以赔上了自己。你就只能像只狗一样,发出凄厉的哀嚎,然後卷起尾巴逃跑。」
卡特莲娜知道自己的话像是淬了毒药的刀刃,在卡莎碧雅的伤口上划开一刀又一刀,让她的伤口永远都癒合不了,散发着化脓发烂的恶臭。
但她就是要这一个效果,卡莎碧雅不是ai玩毒吗?她要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最毒的,永远是人心。
卡特莲娜满意地看着卡莎碧雅的嘴唇渐渐泛白,脸上毫无血se,身子剧烈颤抖,皎洁的月光撒在卡莎碧雅身上,让她像是一个脆弱地让人怜ai,却快要消失的夜光jg灵。尽管卡莎碧雅的眼中迸出怒火,心里的仇恨像是无底的黑洞,将她的善良吞噬殆尽,卡特莲娜却依然不为所动。
卡莎碧雅忽然放下行李,大步流星的走到卡特莲娜跟前,提起她的领子,将她重重的推在门上!完全不管发出的巨大声响是否会在这个夜晚造成多大的喧哗。
卡莎碧雅咬牙切齿,心里的愤怒和仇恨满溢而出,她吼道:「你以为是谁害的?当时我们明明可以一起走的,你却杀了他,放过了我——」
卡特莲娜本来能够躲开,但她却不这麽做,因为就算现在被限制住了,她依然能够在卡莎碧雅的手下用最短的时间内挣脱,而卡特莲娜也发现了,尽管盛怒之下,卡莎碧雅的力气仍旧那麽的小。
「那是父亲下达的指令。他不想杀你,我也不想杀你。」
「放p!你不想杀我,你只是想折磨我!才会在我脸上划上整整十二刀,才放我走!」
卡特莲娜恍然大悟,伸手打算抚0卡莎碧雅的脸,「你没说我倒是忘了……你脸上的伤不见了呢,我还以为会留下疤痕,你的实验倒是渐渐步入实用x了?」
卡莎碧雅一把抓住卡特莲娜的手,狠狠反扣在卡特莲娜身後。卡特莲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够了,卡特莲娜,收起你的嘲讽!我相信你不会希望我再用一样的方式对付你!」
卡特莲娜有些无趣,却也不再说话。她有些遗憾,卡莎碧雅忍耐度变高了,变成只会口头说说,却不会执行的人。
卡特莲娜将目光移到卡莎碧雅瑟瑟发抖的手上,卡莎碧雅的脸上冒着冷汗,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表情痛苦,却不想在卡特莲娜面前表现出脆弱,只能紧皱着眉头,sisi瞪着自己。
卡特莲娜感到很熟悉,特别是她的眼神……她总算被g起了一丝兴致,「想杀人了吗?卡莎碧雅。」
「闭嘴!」卡莎碧雅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却又因为这句话被挑起情绪。
卡莎碧雅紧紧抓着卡特莲娜的手,眼前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她多年的努力失控!那是她花了多久才勉强摆脱的梦魇!卡莎碧雅的语气压抑,她残存的理智知道隔墙有耳,而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努力保存自我的用力,「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冷血!你是父亲的杀人机器,我跟你……不一样!」
「对,不一样。」卡特莲娜失笑,卡莎碧雅的力气终於能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红痕了。她用劲将卡莎碧雅的手扯下,快速反折到她背後,强迫卡莎碧雅背对自己。卡特莲娜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我们不一样,那麽我问你,亲手杀人和借刀杀人,哪个手上的血腥味b较刺鼻呢……卡莎碧雅?」卡特莲娜的语调微微上扬,脸secha0红,无b兴奋地期待卡莎碧雅接下来的反应。
「答案是一样的,卡莎碧雅,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都杀过人,并不会因为方式的不同而对b出谁b较慈悲,卡莎碧雅,你曾经是我们最优秀的情报官……」
卡特莲娜的语气像是恶魔的低声呢喃,它正在诱惑着游走善良边缘的人,堕落成它的同胞。
「我让你闭嘴……!你是军人,我可不是!」卡莎碧雅的浏海盖住了表情,眼睛里的丝丝绿光透出发丝直直shej1n卡特莲娜眼里,却激不起卡特莲娜心中的半分涟漪。
「只不过是现在不是而已,你手里的人命有多少你自己很清楚。」卡特莲娜冷笑,她从小就看这个妹妹不顺眼,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做蠢事,连累到了其他人却只会喊着退出。
卡特莲娜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悔恨,虽然那都是装出来的,「要是当时有阻止你就好了,那个年轻小夥子的眼神可不错,一定能成为一名好军人的……我想想,他叫塔隆,没错吧?」
瞬间,卡莎碧雅的思绪如遭雷击,脸se一瞬间灰败,眼神失了光彩,四肢不自觉的卸了力气,若不是卡特莲娜撑着她,恐怕她现在已经双膝跪地了。
卡特莲娜为什麽总是可以这麽轻描带写的说出别人的悲剧……为什麽?她又有什麽资格提起他的名字?明明是她杀了他、还把他……!
卡莎碧雅的眼神透出恐惧,彷佛又看见了有人挡在她跟卡特莲娜中间,被刀刃划出的伤口那麽得多,身上的血流的像洪水,在地上形成一大滩的血池,有些溅到了她脸上、身上,卡莎碧雅低头一看,她的衣服居然被染成了暗红se。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那里,因为下一秒她就被卡特莲娜打昏了。卡莎碧雅当然知道她醒来之後面对的将是终身监禁,她并不後悔,当卡莎碧雅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而她的心再也不会起任何波动的时候,卡特莲娜却告知她,可以去见他。
卡莎碧雅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她的姐姐给她做了一场多麽好的梦,她以为是场美梦,可她梦里的主角却不像是个人了。她早该想到的——奈何她居然还面露期待,问卡特莲娜是否为真——她该想到的!
自己几乎是一见到他的惨状就落泪了,她不可置信,居然有人能做这麽残忍的事情,卡莎碧雅知道自己止不住眼泪,视线模糊,就算只能勉强见到轮廓,嗅觉却没有丧失功能,从他身上传来刺鼻的铁锈味浓得让人想吐……卡莎碧雅知道的,他的四肢已经被切断,脖子被铐起了铁链,被迫挺起x膛的看向前方,他知道如果不这样,自己就会被活活吊si。她无法想像失去四肢的痛苦,心有灵犀似的,对方蓦地看向了她,只仅仅一眼,就让她全身上下的血ye都凝固了,因为他的眼神早已失了光彩。
自己不知道拿什麽表情去回应,那双眼没有憎恨,但却什麽感情都失去了。卡莎碧雅紧紧握着拳,掌心被指甲割破流出了血,却无法与他相b。他要生气的,必须要生气,因为是她的家人剥夺了他作为人的最後一点尊严。
是他最信任的人,在最後狠狠伤害了他。
然而,他却不喜也不悲、不愤也不怨……
生无可恋。
卡莎碧雅真的无法再欺骗自己,她ai的人,在他用宽大温暖的臂膀为她挡住所有伤害的时候,就已经si去了。不论怎麽呼唤他的名字,他的眼睛都无法像以前一样炯炯有神了,卡莎碧雅近乎狼狈的离开了那里,她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在那里的只是,没有了灵魂的r0ut而已。
他拯救了她的生命,她却无法成为他的救赎。
这何其惨忍?
也许,是自己碰触那道感应线的话,就不会有这麽残忍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是自己站在前面,卡特莲娜再怎麽样都不会拿起匕首刺向她……因为家族规定不论怎样,都不能伤害家人……如果,是自己保护他的话,他就不会那麽果断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每想起一次心脏就像是被活活撕裂一样的痛苦,明明自己那麽努力的不去回想,为什麽眼前的人总是那麽残酷的提起,不给她一点退路?
卡莎碧雅颤抖着唇——实际上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你骗人……你明明知道他是叛徒……」
「是啊,可是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在你带着他逃跑的时候,我们就全部都知道了呢!包含他偷偷泄漏机密资料的事、你们常常幽会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卡莎碧雅的声音发颤,面露颓然之se,她不可置信,「你……」
卡特莲娜的语气稀松平常,「人不是我杀的,想必你也很清楚,他是自杀。可是如果非要找个人承担责任的话,那麽就是你,卡莎碧雅,人是你杀的,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他,但就在你带着他逃跑的当下,父亲马上就下达了指令——不需活捉。」她放开卡莎碧雅的双手,後者却因为腿软跟踔了两下才站稳。
「你看我对你们多好?你可是我妹妹,留下你的ai人不是理所当然吗?我只砍下了他的四肢,让父亲判断他没办法再掀起什麽风浪,才留下他一条狗命呢。让你们在牢里度过了一段非常温情的时光,你是不是应该要好好感谢我呢?」
但你的所作所为,却是让塔隆坠入无限苦难的地狱。卡莎碧雅有些呼x1困难,她不了解为什麽卡特莲娜可以毫无芥蒂的提起这些事,她明明知道这是她心里永远的一道丑陋伤疤,是她最不想让人看到的过去!
她都已经被逐出家族了,你到底还想要她身上得到什麽?每次见面的出言讽刺,都是希望她像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你吗?
不——做梦!
卡莎碧雅背对着卡特莲娜,深x1了好几口气,语气里已经起了杀意,她眼里泛着冷光,屈指成弓,「卡特莲娜,我劝你不要b我,有什麽事就冲我来……而且,你没有那个资格这样侮辱他……!」
她的指甲里藏着毒药,遇到压力会自动挥发在空气中,无se无味,卡莎碧雅低着头,不发一语,她想让卡特莲娜在还没有动作之前就si去,但是她不能——因为卡特莲娜也在等着她动手。
她们无b的渴望除去对方,却谁也不愿意做那个叛徒。
卡特莲娜没有再接话,她知道,再一步,再一句话,卡莎碧雅就会失控,踏出内心的最後底线。卡特莲娜蓄势待发,全身的肌r0u紧绷,她0向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等待卡莎碧雅攻击她的那一刻。
当年父亲是将她逐出了家族,却没有下灭口令。这可让卡特莲娜困扰很久。不过只要卡莎碧雅出手攻击自己,就可以视为对家族有敌意,卡特莲娜就能够出手结束她的生命了。
卡特莲娜本来是兴致高涨,想要再说些什麽刺激卡莎碧雅,却忽地听见门内的细微声响,在门把被转动的同时,她猛然弃了手中的匕首,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卡莎碧雅。
「混帐——你g什麽——」卡莎碧雅眼眶泛红,根本ga0不清楚状况,她只觉得卡特莲娜又想做些什麽让她jg神崩溃。
「哎呀我亲ai的妹妹,怎麽这麽久才来啊?姐姐我等的可久了,我好想你啊~」
卡特莲娜的语尾夹着颤音,彷佛她自己也很恶心这样的说话方式。
刚刚危机四伏的气氛被卡特莲娜这麽一搅,全部都化为乌有了。而卡特莲娜的嘴像是机关枪一样,深怕有人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似的,快速且清晰的轰在卡莎碧雅脸上。
於是,想看自家门口发生什麽事的拉克丝给盖l呆了,距离事发现场最近的卡莎碧雅也呆了。
卡特莲娜在卡莎碧雅耳边冷漠地说道:「你也不想让拉克丝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吧?快配合我演戏啊,你还想维持这个姿势多久?」
见卡莎碧雅还在石化状态,卡特莲娜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她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用力地踩了卡莎碧雅的脚,引得卡莎碧雅一声痛呼。
卡莎碧雅终於有反应了,她深x1一口气,小声说道:「你taade……」
卡特莲娜挑眉,打断卡莎碧雅未完的话,「我们下次再算帐。」
卡莎碧雅被卡特莲娜的话噎的不上不下,过了几秒,她才y是从乾涩的喉咙里憋出几个字,「……行。下次再算帐。」
卡莎碧雅紧闭眼睛,刚刚过於激动导致眼眶微红,现在也渐渐退去了。她尽量维持轻松的语气,保持心态的平和。不然她真的有理由在这里跟卡特莲娜再次杠上!
卡莎碧雅一改刚刚的神情,眼神满是孺慕的握着卡特莲娜的双手,「姐姐,真是对不起啊!因为路上有些事耽搁了,让你等这麽久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很想你啊~」
卡莎碧雅演的很好,卡特莲娜演的也很好,只要不要一边说话一边互瞪就更好了。还有谁家姊妹会在门口弄出那麽大的声响、拥抱方式还是从背後来啊?
很明显刚刚是在打架吧?
盖lch0u搐着嘴角,懒得吐槽,他无奈地拍拍拉克丝的肩膀,像是提醒她朋友请慎选,随後就进房继续睡觉了。
一个两个他都惹不起啊~惹不起。
拉克丝扶额,想提醒盖l其中一个是他老婆。本来还想因为卡莎碧雅跟大嫂是姊妹的事情讶异一下的,不过她们看起来哪像是姊妹,仇人还差不多吧?
终於知道大嫂为什麽要亲自在门口等着了,虽然表情严肃的像是敌军来犯。
拉克丝叹了一口气,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大嫂,谢谢你帮我接待客人,你先去休息吧?」
「哎,好。」卡特莲娜放开了卡莎碧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0了0鼻子,自觉地知道自己的演技没有骗过任何一个人。
不过还是得演到底的。卡特莲娜拍了拍卡莎碧雅的肩膀,表情和蔼可亲,「妹妹啊,在这里就当作是自己家就好了,有什麽事情不用怕麻烦,尽管开口!」
卡莎碧雅皮笑r0u不笑,眼底满满的嘲讽,她提起自己的行李,「姐姐要是没什麽事就先去休息吧?」她真的快忍受不了再跟卡特莲娜说上任何一句话!
两人眼中s出的火花,简直能把夹在中间的拉克丝烧成灰了。
拉克丝之所以约半夜,就是知道卡莎碧雅的作息不太正常,b较像是夜猫子。现在是凌晨两点,自己睡眼朦胧,她们看起来倒是jg力旺盛。
她们不想休息,拉克丝想休息啊。但拉克丝也不想明天一早起来,看见房子被拆了啊……
虽然请卡莎碧雅来住她家有一半是出於她的私心,毕竟她不能完全相信卡莎碧雅会将热腾腾的成品双手奉上,必须就近监督。
可是自己到底为什麽要约半夜两点,拿砖块砸自己的脚?
拉克丝叹了口气,连忙夹在卡莎碧雅和卡特莲娜中间当和事佬,内心yu哭无泪。
好不容易让两人停止互瞪,卡特莲娜朝拉克丝歉意一笑,踏着潇洒的步伐走进了盖l的房间。
情绪起伏一时太大,现在反而像si水一般,什麽事都无法在卡莎碧雅心底激起波澜。卡莎碧雅眼神si,她指着房门,说:「你哥真的看上她了?」
拉克丝不以为意,在她眼里卡特是一个很关照她的大嫂,她没理由不满意,「是啊。」
卡莎碧雅眼角ch0u了ch0u,「我必须再一次郑重考虑你的要求。」她真的不能再接受跟卡特莲娜同住一个屋檐下。
拉克丝双手叉腰,眼底是满满的怀疑,「你少来,没跟我说大嫂是你姐姐就算了,你们刚刚在g嘛?想拆房子?」
对於这件事,卡莎碧雅自知理亏,她0了0鼻子,嘟哝两声,「谁知道有男人眼睛瞎了会看上她啊?所以我一时惊讶,没控制好情绪……」
「咳咳咳。」你说的那个瞎了眼的是她哥。
「反正是家务事,你只要知道我们很不对盘就好了。」卡莎碧雅说完还觉得不满意,恶狠狠地又补了一句,「嗯,超级那种。」
拉克丝完全不在乎,推着卡莎碧雅往前走,深怕她反悔的迅速把门关上,「行行行,你的房间在我的房间隔壁,有什麽事就叫我,然後麻烦你研究的声音小一点,你不睡觉还有其他人要睡觉。」反正是家务事,能闹到哪里去?住久了什麽误会都解开了,拉克丝愉快的想着。
「……」卡莎碧雅回过头,她大概知道拉克斯在想什麽,她对此不予置评,用手指了指门外,「那个,我的实验器材还在外面。」
拉克丝霸气的把卡莎碧雅送进房,在房门前恶狠狠地说道:「我们这个社区很和平,没有什麽小偷,而你的破铜……实验器材,就放在门外吧,明天再拿也不会怎样。」
重点是拉克丝看见了那「一大堆」,想要收拾的心情顿时荡到谷底,她立马止步,冷静的决定明天起床再收拾。谁想在半夜做劳力啊,卡莎碧雅绝对会让她跟着一起搬的,虽然她并不排斥流汗,但不代表她必须要在三更半夜气喘吁吁好吗?
卡莎碧雅ch0uch0u嘴角,顿时理解拉克丝未完的话。拉克丝你想说这堆破铜烂铁就算放在门外也没有做回收的来捡走是吧?混蛋!
卡莎碧雅气愤地说,「那不见了谁来赔?」
拉克丝理所当然,「当然我哥啊。」
卡莎碧雅对拉克丝b了一个大大的中指,「靠!你哥财大气粗了不起啊?」
话才这麽说完,盖l开门出来,他正想上个厕所,听见此话顿时立在原地。他脸sey郁的盯着拉克丝,彷佛在说他的钱也不是这麽挥霍的。
你看看,你把钱丢在别人身上,别人却这麽说,你应该要知道他花了过少冤枉钱了吧。
拉克丝却还是毫无所觉,就算卡莎碧雅都快被盖l这怨妇般的目光瞪穿了,她还是可以很得意的说:「那是我哥啊,能不了不起吗?」
盖l只觉得拉克丝的话怎麽听怎麽舒畅,於是把快要实t化的怨念马上收了回去,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的走回房间去。
卡莎碧雅:……
卡莎碧雅脸se铁青,「我早该想到的,原来你哥也不是正常人。」
十足十的妹控。
卡莎碧雅的心情像是吃到了苍蝇一样不美丽,她不发一语的进到了拉克丝为她准备的客房,重重的甩上门,留下拉克丝一头雾水的思考着她的话,拉克丝还没反应过来,喃喃自语,「哪里不正常了?因为太有钱吗?」
随後走进房间,摇了摇头,「唉唉,果然科学家的脑袋就是难懂……」
卡莎碧雅在隔壁房间听的吐血,马上把拉克丝放在客厅的包包上的窃听器掐断。
什麽她太难懂?依她来看她的脑子估计是这里最正常的好吗?!
卡莎碧雅想偷跑了,可是她又不想向卡特莲娜示弱,更不想被她嘲笑,必须要撑到卡特莲娜回到部队後再走!卡莎碧雅yu哭无泪,赶快找个实验品做个纪录,就可以回去她那虽然稍嫌脏乱却充满温暖的小窝了。
还有她那些可ai的实验器材,没有你们陪着她睡觉,她睡不着啊……
隔天,拉克丝起了个大早,起床的当下她内心其实是很迷茫的,她为什麽要这麽早起床?她拿起闹钟,时针指着数字7,才早上七点,还可以再睡一下啊。
於是她又躺了下去,盖好棉被,准备再一次进入梦乡。却不料天不从人愿,卡莎碧雅就在这时打开了房门,用无b欢快的语气说道:
「拉克丝~起床罗!日上三竿,太yan晒pgu啦~」
拉克丝拿起枕头就往卡莎碧雅那里丢去,後者轻松接住,拉克丝连看都没看一眼,迳自又躺了下来,不耐地说道:「去si吧你。」
卡莎碧雅拿着枕头,双手一摊,满脸无奈,「你怎麽可以叫我去si呢?我昨晚可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心我的实验器材不见了该怎麽办,担心的整晚都没睡觉喔!」
拉克丝改用棉被盖住头,想以此挡住卡莎碧雅的声波攻击,她的声音从棉被下传出来,闷声说道:「si出去。」
她昨天才刚睡下就听见了奇怪声响,她发誓如果不是卡莎碧雅去把东西搬进来发出来的,她就把自己的头剁下来给卡莎碧雅当球踢。
建拉克丝豪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卡莎碧雅作痛心疾首状,她难过的抱着手中的枕头,语带惋惜,「唉,怎麽这麽无情?我本来是想来跟你说,我的实验好不容易在几个小时前完成了,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必要了……」
忽地,拉克丝从床上跳起来,咚咚咚的跑到卡莎碧雅面前,她有些怀疑,「真的完成了?」
卡莎碧雅就知道拉克丝会吃这个饵,她点点头,狡诘一笑,「真的。」
於是她看见拉克丝朝她伸出手,卡莎碧雅嘴角ch0u了ch0u,不解地问:「这是g嘛?我没欠你钱啊!」是欠你哥,不是欠你。
「我要当实验品啊,快给我!」拉克丝眯着眼睛,看着卡莎碧雅越发灿烂的笑容,心里有gu不好的预感。
「你笑的我的j皮疙瘩都起来了。」拉克丝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她搓了搓手臂,再一次的朝卡莎碧雅伸出手,「我说过,我想要当实验品,想必你也很需要。」
卡莎碧雅却在此刻神秘的笑了一笑,她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不不,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实验品了。」
拉克丝一脸错愕,「为什麽?」
卡莎碧雅的话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炸的拉克丝脑袋发懵,但她还不满意,又扔了一颗。
「因为我自己吃了!」卡莎碧雅现在很兴奋,因为她到现在身t都没有发生什麽不良反应,这表示她的研究是成功的。
「你……?」拉克丝其实不是一定要当这个实验品,只要这个药最後有她的一分就可以了,所以她没有被抢先一步的恶劣心情。
拉克丝狐疑的扫了她两眼,犹豫的开口,「那麽你看到谁了?这麽开心?」
卡莎碧雅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不,她的视线里除了拉克丝以外,没有任何人。
她怎麽就忘了,这个药的最终目的?
这句话无异於一桶冷水直接在卡莎碧雅头上倒下,浇的她浑身发寒。她吃了这麽久的药,塔隆却没有出现……这难道表示,她最想见到的人,并不是他?
那怎麽可能!?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
只有卡莎碧雅知道自己有多麽想他,每个夜晚那麽渴求能够再见面,而不是只能够靠回忆……!
见卡莎碧雅忽地y沉着脸,看来实验结果不甚满意,拉克丝想要再开口,却听见卡莎碧雅沉声说道:
「我要继续我的研究,它还有缺陷,如果你看见我很久没出来,在门口放几颗糖果就好。」
拉克丝被气笑了,这人把自己美好的早晨狡的一团糟,现在又要把自己关起来,要自己定时投喂?
「怎麽像是在养小动物?」
卡莎碧雅闻言翻了个白眼,语调轻浮,「对啊对啊,主人大人记得要喂我吃东西啊,不然我饿si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慢走不送!」你就算饿si她都会给你收屍啦!
拉克丝再次对卡莎碧雅丢了一颗枕头,後者这次接住归接住了,却是用脸接。卡莎碧雅将枕头拿下,却看见拉克丝的房门已经关起来了。
卡莎碧雅转过身,却发现卡特莲娜站在身後看着她,卡莎碧雅没有事迹败露的慌乱,就算是多年的天敌站在她面前,她也视若无物,跨步就想往自己房间走。
「慢着,」卡特莲娜清冷的声音响起,却自觉的压低音量,不想让拉克丝知道她们之间的事,虽然她知道卡莎碧雅有很多种办法能够做到隔音,「什麽实验品?」
「与你无关。」卡莎碧雅的语气生y,她停下了步伐,却还是没正眼看卡特莲娜,「我还以为你跟你男人一起出去了,怎麽?偷偷试探我?」她还真的忘记开隔音设备了,心机nv。
卡特莲娜冷笑一声,真可惜盖l去上班了,要不然让他发现这麽危险的事的话,别说是把卡莎碧雅赶出去了,他连钱都不会再支助半毛,「你要庆幸现在不是盖l站在这里,他才不会这麽冷静的跟你说话。」
「喔?」卡莎碧雅终於来了些许兴趣,她懒懒地扫她一眼,「因为他是个妹控?」
卡特莲娜挑眉,「你倒是很清楚嘛。」
「跟你在一起的男人都不正常。」
「你嘴巴真毒。」
卡莎碧雅连个眼神都欠奉送,她嘴唇微g,「彼此彼此。」
卡特莲娜着实被卡莎碧雅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了一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也知道他是个妹控就好办了……我劝你一次把话说清楚,才不会最後变ren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卡莎碧雅无奈摊手,目光却坚定地望着卡特莲娜,「可是拉克丝并不想我说出去,这一点无庸置疑。」
「我并不是想跟你斗嘴,但你现在这是在拿拉克丝做赌注?」卡特莲娜皱着眉,「我以为你不会对朋友做这种事。」
卡莎碧雅闻言,突然看了卡特莲娜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也以为。」随後就进了房间。
卡莎碧雅故意大力的关上门,让门发出有些负荷不了的悲鸣。
卡特莲娜发觉自己被甩了门,碰了一鼻子灰,她手指发痒,这麽多年过去了,她想宰掉卡莎碧雅的心愿依旧没变,这种人活着简直是家族之耻!还是尽早消灭才能安心。
只是,卡特莲娜眼se复杂的望向拉克丝的房门,卡莎碧雅现在成了拉克丝知心的朋友,这件事会变得难办许多。
拉克丝对卡特莲娜无疑是一道光,直直地照shej1n她y暗的内心,她已经习惯了军人的身份,却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要再多加亲近拉克丝。她的笑容毫无杂质,只是偶尔会覆盖住一层灰,令她的笑容瞬间黯淡了下去。
这nv孩几乎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绝不。
诺严不打算跟张叔计较他把自己带回家这件事,所以他也只是冷哼一声,在张叔打开了铁门的时候迈着长腿进屋。
环视屋内一圈,辉煌的大厅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免显得有点冷清。诺严挑眉,连仆人都不见人影,老头这是又犯病了?
张叔显然也对眼前的情况一头雾水,看得诺严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并侧头询问张叔,「老头子呢?」
张叔很诚实的回答,「少爷,老爷在开会。」
诺严「啧」了一声,又问,「什麽时候回来?」
张叔一顿,更诚实的回答,「少爷,老爷他……可能不会回来了。」两人不ai回家的习惯,可能真的是遗传吧。
诺严的脸se立马y沉得不像话,他咬牙切齿,「你们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事?」
张叔被诺严的目光刺的寒毛直竖,表面上是挺住了,心里却暗自叫苦。
张叔吞吞吐吐的说:「少爷,老爷他从来没想过要隐瞒您……」
「放p!」诺严眯着眼,这两个字彷佛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现在倒是承认隐瞒我什麽了,可我从前给过你那麽多机会,你怎麽就不说呢?」
「因为他不能说。」
一道饱含沧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诺严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他的语气冷若冰霜,藉着刚刚的话讽刺,「不就是因为您的命令吗,父亲大人?」
诺穆没再说话,他向诺严走来,拄着拐杖的身子摇摇yu坠,身旁没有任何下人搀扶,看的张叔是紧张不已,却碍於老爷的病不敢太过靠近他。
等到诺穆坐在沙发上了,张叔才算是真正松口气。然後他自动自发地退了出去,诺严虽然看见了,却也没说什麽。
诺穆其实身高不高,一米六左右,拄着拐杖也不是因为老化,而是年轻时候受了伤,又没有接受完好的治疗,才无法好好走路。
话虽这麽说,但诺穆的眼角b起从前也多了几条皱纹,他看着与自己相像的脸庞,说:
「你想问什麽,我今天都告诉你。」
诺严神情微讶,甚至从刚刚懒散的坐姿坐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要怎麽确定你是不是在说谎?」
诺穆笑了,连带眼角的细纹又更深了,「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也不需要隐瞒你,如果这些年我封锁了那些资料,你也不可能查得到的。」
诺严皱眉,「你又想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
「我已经老了,诺严。」诺穆低着头,他动了动手指,看着自己渐渐松弛的皮肤,他难得生出一丝感慨,「我已经老了,很多事都不是我说的算了。诺严,想问就快问吧,不然我可能就不会说了。」
不会说、不再提起,让他保存这个秘密进到棺材,直到永远。
因为只有si人,才不会说话。
诺严微微一愣,後知後觉地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平心静气地说话了,他懊恼的抿着唇,问:「我已经si过一次了,对吧?」
「对。」
「我身上的心脏,是伊泽的对吧?」
「对。」
「那你……」
诺穆打断他,有些无奈,他微微叹了口气,「诺严,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你已经知道的事实?」
诺严不说话,当年的事他调查的差不多了,但他就是想听到老头的亲口承认,就如同张叔所说,诺穆的确不打算隐瞒他,他只是从不曾对他提起。
「那麽,缇雅是谁?」
诺穆眼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他低叹一声,「只是一个朋友。」
诺严不相信,他没有放过诺穆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因为这绝对有问题,诺言沉声道:「朋友?朋友就是在对方过世後让她的小孩去si?老头,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好骗?」
「缇雅的确是我的朋友。」诺穆的眼神坚定,像是在催眠自己,尽管他知道这一点都没有用,「而当你失去呼x1心跳的时候,是伊泽主动提出交换心脏的方法,我当然拒绝了,你是我的孩子没错,失去你我固然难过,但我更不想要救了你,牺牲了朋友的孩子,因为这份愧疚足以将我淹没。」
诺严表面不动声se,内心却惊愕不已,居然是伊泽主动提出的?那他当初为什麽还要把自己关起来?怕自己逃跑?
诺严又问,「那为什麽最後他还是将心脏给了我?」
「你被他带走了,伊泽只留了张纸条,让我相信他,最多一年他就会让你活着回来,我当然知道缇雅在研究什麽,所以也知道伊泽想做什麽……」
诺穆拄着拐杖的手突然握紧,眼底破碎一片,呼x1微微紊乱,他突然大声道:「我就是不明白,伊泽瑞尔到底为什麽要执意救活你,甚至不惜赔上了自己,我多希望他能够带着格沃和缇雅的期望好好活着!」
他曾经不只一次派人去找伊泽,但他找不到,格沃与缇雅的藏身处实在太隐蔽了,就算他动用所有的资源都无法找到,只能看着伊泽带着已经有了重新呼x1心跳的诺严回来。
他想问伊泽的身t还好吗,却总是被伊泽不露痕迹的扯开话题。就在伊泽打算要开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个脸挽留,他不想再勉强伊泽做什麽事。可当初就应该让他留下来的,诺穆暗恼,让他能多活一阵是一阵,这样他才不愧对格沃……不对,在伊泽将心脏给诺严的时候,他就已经愧对他们太多太多了。
诺穆的眼眶微红,这才从回忆里清醒过来,他想起诺严正看着他,他擦了擦眼角,「离题了,你继续问吧。」
诺严根本不介意诺穆说的,他本来就已经si了一次,也不希望有人用自己的命换他的,这点他倒是跟老头很相似。
诺严神情淡漠,没有被诺穆些微失控的行为激起半分情绪,他冷冷开口,「我希望你不要再参杂私人情绪。我问你,伊泽怎麽会那麽刚好在那个时候来?你不要告诉我他是来玩的吧。」
「他当时告诉我,缇雅跟格沃德鲁都去世了,而他们留下来的笔记本写着让伊泽来找我,这才发生了之後的事。」
诺严猛然站起身,「这很奇怪——」
诺穆用拐杖轻敲了一下地板,清脆的声音在大厅显得尤其明显,「这不奇怪,伊泽的父母只有我这个朋友还保持联系,让他来投靠我很正常。」
诺严努力平复自己的呼x1,他再次坐回沙发里,沉着脸说:「伊泽的父母是意外身亡,哪有时间给伊泽写笔记本,让他来找你?除非是早就知道自己要si了!」
诺穆的表情空白了一瞬,许久,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随後才低笑出声,「也许是吧。」眼底的落寞显而易见。
诺言不可置信,「什麽?」
「那就当他们骗了我吧。」
诺严怒不可遏,「老头!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吗!」
诺穆笑着,脸se灰败,说:「永远也不要去想科学家在想些什麽,那已经太过复杂及理x。」
诺严微微一噎,因为诺穆现在的表情实在太过悲伤……他没有落泪,因为他的哀伤已经融入了生活,就算他不说话,那也足够压抑到窒息。
他不是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卡特说的那句「因为你够笨呀」,副官无所谓的笑了笑,重新带起那副显得老气的眼镜。
他垂下眼角,收敛自己的情绪,又是在办公室里胆小如鼠的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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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伊泽说带拉克丝去看缇雅并非说说而已,他真的将缇雅埋葬了在那片薰衣草田里。
至於格沃?管他去si。
伊泽想着,既然缇雅已经变得那麽臭了,他也只能将她埋在花田里,祈祷薰衣草jg灵们能够净化那些wuhui。况且那片花田本来就是属於缇雅的,是她一手创造、照顾出来的,如同伊泽自身一样。
伊泽每年都会回到花田稍作整理,他不是为了探望缇雅,他只是不想那麽美的风景渐渐枯si,落得一个不为人知的下场。况且,送给拉克丝的薰衣草瓶里的薰衣草也是在这里摘的,他没理由不回来。
格沃与缇雅的家和实验室只差几步之遥,只不过实验室b较隐蔽一点,普通人会觉得那只是个仓库而已。
伊泽不愿意让拉克丝知道这些,他愿意让她知道的,仅仅是那片薰衣草田。
无关伤痛、背叛,仅仅是薰衣草带来的平静与祥和……於是他选择目不斜视的路过这里,带着拉克丝直奔薰衣草田。
看着眼前的薰衣草田,满山满谷,彷佛一大片亮丽的紫se毛毯,拉克丝瞪大眼睛,惊喜之se溢於言表,她嘴里不断惊呼着,「美……真的好美……」
拉克丝兴奋地问着站在身侧的伊泽,「你是怎麽发现这里的?这里真的太美了!」
拉克丝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用力的呼x1,扑鼻的香气萦绕而来,薰衣草淡雅的清香瞬间充满四肢百骇,随後,她双眼放光的说:「我有种只要现在闭上眼,一定会睡得很舒服的感觉!」
伊泽心里隐隐有着自豪,这里与一开始已经不一样了,缇雅si後的这几年都是他在照顾,拉克丝会这麽高兴,是因为他……
伊泽噙着笑,「不是我发现的。」
「嗯?」
「是我种出来的。」
拉克丝不可置信地看着伊泽,又看看薰衣草田,这麽一来二去,拉克丝的视线定格在伊泽脸上,她只能赞叹的说,「你也太厉害了吧……」
拉克丝心念微微一动,是因为她吗?这片薰衣草田,是因为她才种出来的吗?可她又觉得这样想着的自己不知检点,羞耻极了。
伊泽对这夸奖表示接受,他温柔地牵起拉克丝的手,「走吧,我妈妈的墓在那里。」
拉克丝本以为伊泽只是带她过来这里放松心情,却没想过他母亲的墓就在这里,刚刚的臆想被打破,拉克丝微微恍神,有些许遗憾,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也笑着反握伊泽的手。
他们穿梭在一片花海之中,薰衣草并不高,大概只到他们膝盖高一点的位置,对b伊泽随兴到有些粗鲁的踩踏,拉克丝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了,总是要挑薰衣草稀疏的地方走。
到最後只好伊泽走在前头,等着後头的拉克丝慢悠悠的追过来,再往下一个定点前进。
拉克丝看着伊泽的背影面露怀念,平静悠远,这大概就是她做梦也不敢想像的事情了,整整折磨了她十几年的事情像是泡沫一样破灭,伊泽并没有si,他成为了一个好完美的绅士,配上无边无际优雅摇曳的薰衣草,拉克丝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宛如梦中。
随着四周的薰衣草越来越少,最後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块小小的凸起,除此以外什麽也没有。
伊泽缓缓停下,朝後头的拉克丝说:「我们到了。」
听到这句话,拉克丝悄悄屏住呼x1,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像是无处安放似的,只得规规矩矩立正站好。
见她这个样子,伊泽笑了,「我说过不用紧张的,我妈妈肯定很喜欢你。」
拉克丝张了张口,却半句话都没说出口,她不愿在伊泽母亲的坟前,说出自己曾经的罪,那实在太过难堪。
可说到底,是因为自己不够勇敢……她总是习惯逃避,把一时的疼痛拉长成流脓的恶疮。
「拉克丝,今天带你来这里,除了让妈妈看看你以外,我还想告诉你一些事。」
看着拉克丝面露疑惑,伊泽低低笑出了声,他从口袋ch0u出一支薰衣草,是路上摘的,递到拉克丝面前,他缓缓地说:
「你知道吗?我送你薰衣草瓶里的薰衣草,都是在这里摘的。」
拉克丝瞳孔猛缩,呆呆地接过伊泽手上的薰衣草。
伊泽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忐忑,可心中喷洒出的ai意还是让他说出原本不打算让拉克丝知道的事,「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我一定要摘一朵开的最好、最美的薰衣草给你,可是每当我摘下了我觉得最好的薰衣草时,我又笨拙的把玻璃瓶的字刻歪了。」
「我以为自己不能给你最完美的薰衣草瓶,每天难过的睡不着觉,好在刻坏了那麽多,最後还是有两个我觉得最完美的。」
送给心上人的礼物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样的黑历史伊泽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可昨天拉克丝小巧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将属於她的温度源源不绝传递过来时,伊泽鬼使神差的想让拉克丝知道这件事。
让她知道,他对她究竟有多麽用心,多麽疼ai。可伊泽也害怕这样的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刻不经意的伤害到拉克丝,虽然与拉克丝相处的片段足够点亮他冰冷的一生,但是他还是想要保存一段更加美好的回忆,这样的贪得无厌。
「拉克丝,我把那两个薰衣草瓶都给了你,你值得最完美的。」
这句话如同巨大的重石砸在拉克丝脑中,使她眼前阵阵发黑,站也站不稳。
拉克丝愣愣地看着伊泽,发现他的目光温柔又炙热,她的呼x1一窒,泪水渐渐蓄满眼眶,如断线的珠子掉落下来,她将脸埋在手心,止不住的ch0u泣。
伊泽说了这麽多,她怎麽会不懂?
可她要怎麽说?她要怎麽说?那两个薰衣草瓶早就被她摔成碎片了!就因为她一时的情绪失控,她把本应该会是最美好的ai情给砸碎了!
她是不是没资格得到它了?
伊泽看见拉克丝的泪水,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心疼,他想伸手抱一抱她,却又因为自身的wuhui望而却步,他蜷缩着手指,却又在看见拉克丝的泪水像是慢动作拨放缓缓坠落时,指尖微微发烫,最後心疼还是战胜了恐惧,他一把拉过拉克丝,将她抱在怀里。
伊泽想问拉克丝为何哭泣,但他感受到拉克丝整个人都在瑟瑟颤抖,彷佛遇到极为恐惧的事情,伊泽不敢细想,黯然的轻抚着拉克丝的背。
伊泽垂下头,闻着拉克丝颈间少nv独特的幽香,吐出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上头,声音像是优雅高贵的大提琴般哼唱出声:
「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
上一秒红着脸在争吵,下一秒转身就能和好。」
伊泽将拉克丝摀住脸的手拉开,用自己的手为她抹去泪珠。看着拉克丝哭红鼻子的可怜模样,伊泽只觉得心软的一蹋糊涂。
「不怕你哭,不怕你叫,因为你是我的骄傲,
一双眼睛追着你乱跑,一颗心早已经准备好。」
早就在小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只盼你能够接受他。伊泽曾以为他能够接受这样肮脏的自己站在拉克丝身旁,但他错了,拉克丝总让他自惭形hui,却又忍不住想要触碰。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yan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伊泽亲昵的用双手捧着拉克丝的脸,他眼中的情意是那麽明显,以至於拉克丝因为哭泣而升温的脸庞,此刻温度更高了。
拉克丝突然睁大了眼,因为伊泽轻轻吻了她,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及分。
伊泽继续唱着: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随你跳。」
两人的额头触碰在一起,相同的金se发丝此刻纠缠着,显得默契无b,伊泽轻声说:「我的拉克丝,不要不安,不论你在担心什麽、不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依然深ai着你。」
他唯有心脏是自己的,不曾换过的,虽然中途交给别人,但它仍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我全部的心跳,都随着你跳。你难过我也难过,你开心我也开心,所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麽哭泣呢?拉克丝。」
伊泽此刻的声音像是坛上好的老酒,越陈越香,让拉克丝渐渐沉醉在这样的香味中,不愿醒来。
可拉克丝哭得更惨了,她的泪水不断的掉落,口里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说:「我……伊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任x叫你不要吃药的……我那个时候看你越来越虚弱,觉得这种药根本就没用!想要带你到国外找更好的医生……可是我却忘记了,如果你不继续吃药的话,你可能根本撑不到出国……你之後的治疗一定很痛苦吧……」
「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了,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你真的回来了,还这麽健康,我真的好高兴……」
拉克丝x1了x1鼻子,白皙的手指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的薰衣草瓶摔碎的,我只是、我只是太难过了……我不知道那是你花了那麽多心力才做出来的,对不起,伊泽,对不起……我不奢望你会原谅我,但我想要跟你道歉,我每天都好愧疚……」
拉克丝紧咬着下唇,却发现自己越发鼻酸,「我甚至想着,只要当你的妹妹待在你身边就好了……这就是最好的赎罪了,可是现在你却说深ai着我……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伊泽只觉得拉克丝的话如同雨後惊雷,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伊泽双目微微泛红,如同一只抓狂的野兽。
伊泽眨眨眼睛,掩去这些异状,只是垂在身侧的手sisi的握着拳头,他的指甲已经刺进掌心,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他身t紧绷,完全没想过会是这个回答,他现在特别想仰起头,疲惫地按捏自己的眼睛。
看看他都做了什麽?自以为是,刚愎自用。
他做的事情,都完全没考虑到拉克丝的心情啊。
他的假si和薰衣草瓶竟然带给拉克丝这麽大的压力,甚至使她落泪,他究竟还有什麽脸活在这世界上?
他只是一昧的将自己觉得对拉克丝好的事情强加在她身上而已,他又再一次的伤害了拉克丝。
伊泽眼神里浮现一丝痛se,他再次抱住了拉克丝,这次的拥抱无关ai情,只是最纯粹、虔诚的拥抱。
对不起拉克丝,他本以为怪物般的自己没有影响到你,就算有应该也只是少许,可他却在那麽久以前就让你伤心难过了,而他本人却一无所知,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松懈的想要再靠近你一点……
伊泽沉声说道:「拉克丝,你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我。我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不要再哭了好吗?这样细碎的哭声,彷佛让他的心里也下起了绵绵细雨。
「你只要知道,是我心甘情愿地想要取悦你,那些事情相b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
拉克丝闭上眼回抱伊泽,感受着伊泽渐渐传来的t温,本来已经快要平复好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她终於发现了问题症结。
就算伊泽原谅了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她,是她曾害si了伊泽,又把伊泽的一片心意摔碎在地……伊泽如今对她这麽好,反而更让她无地自容。
她已经长大了,褪去那些天真和任x,但她曾经犯下的过错,就如同一道冷y残酷的墙立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不断敲打、哭喊,它仍耸然而立。
伊泽/拉克丝,对不起,我是这样的ai着你/你。
伊泽与拉克丝紧紧相拥,身旁的紫se花海彷佛为他们将时间静止了在这一刻,卡莎碧雅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眼睛微微刺痛。
伊泽推荐给她的实验室就是格沃与缇雅的实验室,卡莎碧雅当时心下惊讶,格沃与缇雅当初也是在界内首居一指的人物,她完全没听过他们还有个儿子,但想到伊泽在这面展现出来的天赋,她又释怀了。
卡莎碧雅本来都做好会有将近半年都不会见到拉克丝的准备了,却不料在屋内整理东西时发现窗外有个很像拉克丝的人影晃过,她定睛一看,却看见伊泽带着拉克丝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害怕伊泽会伤害到拉克丝,再次让拉克丝陷入从前的si气模样,於是她偷偷跟踪了他们……可现在看来是她杞人忧天了。
伊泽对拉克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好,虽然这个距离卡莎碧雅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她却能看见伊泽对待拉克丝的动作有多轻柔。
卡莎碧雅心下恍然,她应该要阻止拉克丝与那种怪物在一起的,却不想这样的想法是基於忌妒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怎麽可以对好友有这麽卑劣的想法?
可是,她真的好羡慕。
卡莎碧雅踉跄地後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移动着站了太久而发麻的双腿,原地返回。
她回到了那个像仓库的实验室,却看见塔隆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卡莎碧雅心下涌上莫名的情绪,但她视若无物,缓缓向他走近,她嘴里泛酸,只要塔隆还想当幻觉,她就不会露出任何异常的。
卡莎碧雅眯起眼,只觉得远方有道亮光微微闪了一下,随後,塔隆的身侧蓦然出现了红点。
卡莎碧雅忽然反应过来,她脸se大变,在塔隆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急速奔跑着,她心脏蹦蹦直跳,身t却冷的不行,浑身的冷汗彷佛整个人都浸入水中那样多。
她从没忘记塔隆在军中是什麽身分,也知道塔隆能够平安到她身边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卡莎碧雅曾担心过会有人秘密来处理掉塔隆,却没想过这一天这样快!
她现在只希望跑的再快一点,将手伸的再长一点,把塔隆推开。终於,在指尖碰到塔隆的那个瞬间,卡莎碧雅使出最大的力气将塔隆推开,却让自己y生生地接住了那颗子弹。
过大的痛楚让卡莎碧雅连叫都叫不出来,只得咬着牙承受痛楚。
远处的人见行动失败,迅速地离开。
那人瞄准的是塔隆的心脏,却不料卡莎碧雅突然冲了出来,让子弹落到了卡莎碧雅锁骨附近的位置,可就算不能一枪毙命,狙击枪子弹仍撕裂了卡莎碧雅的血r0u,使她的血不受控制的从身t流出,在地上晕染出诡异的纹路。
卡莎碧雅脸se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她忍着巨大的疼痛,浑身颤抖,心里却是一阵庆幸,幸好她ai的那个人没事。
塔隆双眼通红、溢满痛苦,他的手僵在半空,卡莎碧雅柔软的发丝如同慢速拨放般在他手中拂过,却又像是羽毛轻轻的飘走。他眼睁睁地看着卡莎碧雅x口冒着血,缓缓躺倒在地上。
塔隆跪在卡莎碧雅身旁,他艰难的动动手指,所有事情彷佛在弹指之间发生,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也不能够接受眼前的人就要si了。
见卡莎碧雅嘴唇溢出鲜血,却仍执着地朝他伸出手,塔隆没有任何迷茫的回握住了。他哀戚的发现,他的手居然也在微微颤抖。
终於又再次的碰到了塔隆,卡莎碧雅的脸上浮现怀念,她拚命吞下喉头涌出的血,说:「塔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幻觉了……对於没能让你亲手报仇,我很遗憾。」
塔隆表情有一瞬的空白,卡莎碧雅说的每个字分开他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时却像隔着一座山头那样的遥远。
塔隆轻声复诵,「亲手报仇?」
卡莎碧雅轻轻笑了,却又因为细微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使她倒ch0u了一口冷气,「我知道你恨我,你必须要恨我,你来到我身边,又顺着我的愿望装成幻觉的样子,就是为了要报仇吧?毕竟,我自以为是的善意曾经把你害的那麽惨……」
让你在军部里毫无希望的活着,是她这一辈子犯下最大的过错,在得知你si讯时,她就离开了那里,她在心底发誓,她会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再见到你,然後……
虽然是将si之人,卡莎碧雅的眼眸却越发明亮,里头似是镶缀着点点星辰,「但是,我今天也保护了你一次……我觉得自己对你也不是那麽一无是处了。」
她终於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却是在即将与塔隆分离之际。
然後……她刚刚想的什麽来着?大量的失血让卡莎碧雅的脑袋越发浑沌,她只觉得自己的五感快要消失了,她张了张口,微哑地说:
「然後,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我ai你。」
塔隆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心中痛苦万分,他根本没想过报仇,只是想用一个影子的身分待在卡莎碧雅身边,陪伴她而已;他也不想要卡莎碧雅保护他,他始终认为卡莎碧雅就该待在他的身後,为他出谋划策,一切的苦差事都由他去做就好了。
可看见卡莎碧雅的呼x1越来越微弱,他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塔隆的x腔彷佛被sisi压抑着,他曾以为卡莎碧雅是他的恩人,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是再正确不过的,可如今这份情感在看见卡莎碧雅为他挡枪,渐渐失去生命迹象时,被绝望、不舍、疼痛等等情绪重新编织成了另一种复杂的东西……
塔隆忽然有些哽咽,铺天盖地的悔恨彷佛要把他淹没,他将卡莎碧雅的手紧密贴在脸颊,看着卡莎碧雅的眼眸,极为认真的说:「我也ai你。」
如果你喜欢他这麽说,他就这麽说。如果这句话能够挽回卡莎碧雅的生命,那麽不论几次他都会说,只是太晚了,他知道得太晚了。
也许他以前不知道ai是什麽东西,但这不能否认他的确从很久以前就对卡莎碧雅抱持着情愫。不能够否认,他一直ai着她。
卡莎碧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看着塔隆,觉得氧气有点不够用了,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快要不能够呼x1了。她以为塔隆是在骗她,可是骗一个快要si的人又有什麽意义呢?况且她也快si了,不想再去猜忌一些有的没的了。
听到塔隆说他也ai她,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
彷佛过了很久,卡莎碧雅笑了,这个笑容在卡莎碧雅清丽的脸上更显得明yan动人,使天地之间为之失se,再没有这些年卡莎碧雅经历过的y暗情绪,一如他们初次相见。
卡莎碧雅曾无数次的想要回到过去,回到背叛前夕、塔隆挡在她身前为她承受伤害的那个晚上,她想要看清那时塔隆的表情,想要知道他内心在想着什麽,卡莎碧雅知道这是痴人说梦,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想像着,可想像终究是想像,永远不可能是真的。
但她现在好像看到了。
只是……在这句话前面,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
卡莎碧雅笑得很开心,这些年承受过的黑暗如同雨後天晴,一点也不难受了,只是她的眼神渐渐涣散,她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她突然想到了拉克丝,又想到了伊泽,想到他们再那片薰衣草田里紧紧相拥、十份契合的样子,卡莎碧雅自嘲的想着,伊泽那个怪物……肯定能把拉克丝照顾得很好,这点算是跌破她的眼镜了,只可惜,伊泽交代给她的事情不能如约交给他了。
她现在已经不羡慕他们了。卡莎碧雅甚至想大笑出声,因为她ai的人,也同样ai着她。即便这是场梦,她也觉得甘之如饴。
噢,还有老头,她唯二有过约定的人,她都还没有履行。
她,突然又有点不舍了……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任x了,卡莎碧雅无法抑制口中的血涌出,她吐出最後一口血,在塔隆悲伤到无以复加的视线里慢慢地闭上了眼。
塔隆感觉到她的手渐渐冰冷,呼x1终止。他紧闭着双眼,双手握着卡莎碧雅的手,彷佛这样还能够感受到卡莎碧雅残存下来的t温。
似乎有路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已经报警叫了救护车,可当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时,塔隆像是根本听不到似的,仍旧像座雕像,一动不动。
许久,塔隆沉默地将卡莎碧雅抱了起来,就算卡莎碧雅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也浑然不觉。
塔隆用一种漠然平静的视线望着四周,他眼中划过一道冰冷,像是地狱来的修罗般残酷至极,却在低头看着卡莎碧雅略显苍白的脸时,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卡莎碧雅现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苍白的脸se彷佛更适合卡莎碧雅天生冷清的气质,让她现在有种病态的美。
可塔隆也清楚的知道,怀里的人早就已经si了,他为卡莎碧雅换个姿势,单手抱住了她,ai怜地理了理卡莎碧雅额头前的发丝,将她抱进了救护车里。
他的眼神充满温柔,无声地说:
我会替你报仇的。
塔隆跟着救护车来了医院,拿到了卡莎碧雅的验屍报告。子弹淬了毒,这是一定的,但塔隆没想到的是,这个毒居然是卡莎碧雅研发出来的。
据他所知,这个毒早在卡莎碧雅还在军部时就在运用了,并且是军部专用。
那麽,他的方向已经缩小了大半。
军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塔隆漠然抬首,看见卡特莲娜紧紧皱着眉,急速向他走来,她双手紧握,所过之处似是雷霆万钧,气势b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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