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舒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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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醒过来已经拥有了原身的记忆,跟他同名同姓,甚至连长相都一样。
他穿进的是本无脑爽文,或许是楚南自杀前骂了一句无脑作者就被诅咒进了这本,还当了一个下场极惨的炮灰,最后被男主周时序发现身份一根一根剃去了全身的骨头。
炮灰也叫楚南,他的身份是对手集团的卧底,凭借他多年卧底已经坐到了犯罪集团三把手的位置。
中弹前夕,楚南的身份差点暴露,为了让周时序放下对他的戒备,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只不过他没想到再次醒来身体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
病房外有两个人正在把守,楚南不认为这是为了他的安全,周时序还是在怀疑他。
这是集团的私人医院,每一处都透露着主人的豪横大气,对待他这个三把手更是不敢马虎,他都怀疑随便拿个花瓶去卖都能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楚南捂着胸口下了床,步伐缓慢的移动到窗边向下看,因为是私人医院,每个角落都有抱着枪的人在把手,很安全,也逃不出去。
楚南看着自己的手腕平整光滑仍觉不可思议,上一世他坐在桌前割了手腕,生性怕疼的他第一次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却用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若是旁人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可能会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可楚南是自杀的,他的心已经死了,即使重新活了过来也不能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只不过换了个身份,换种死法,临死前他想跟周时序商量商量,能不能给他来个痛快的,那样实在是太疼了。
不过他猜不会,周时序对待卧底怎么会心慈手软。
算了,管他怎么死呢,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情享受金钱和欲望,然后去死。
上辈子楚南是富商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七岁才被接回家,妈妈不在身边,家里还有一个正牌少爷,所以没有人拿正眼看他,所有人都欺负他,他住最破的阁楼,吃下人都不吃的搜饭。
就连离开他都不能自己做决定,他本该亲近但又陌生的亲生父亲怕影响他的声誉,绝对不允许他的儿子流浪在外,又嫌把他带出去丢人,把他关在家里一年又一年。
楚南明白自己这辈子不再会有任何转机,所以在他十八岁生日这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其实他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是不是他的生日,只是因为他那不负责的父亲犹豫了几分钟说了句:“夏天生的,应该是六一。”
连碗长寿面都没有,他打碎了盘子用碎片深深扎进了自己的动脉,他感觉到血液一点点流失竟觉得从来没有这样自由过。
楚南回忆着书里的场景,他自导自演中了一枪不久后就会被男主发现身份,然后被杀。
他大概计算着时间,应该就这一个月的事了,所以楚南决定,在这一个月内,他要花光所有积蓄,也不用留棺材本了,毕竟骨头都要被剃光了,要是有人可怜他就把他装到垃圾袋里埋了,不过这么血腥应该没人会管他,应该会被野狗吃掉。
楚南扒开衣服看他的伤口,刚才因为移动纱布上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正在以极慢的速度向外蔓延。
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楚南才反应过来,拍他的人是二把手,染着一头极为耀眼的红发,本该恣意张扬的沈知越此刻却略显沉重。
因为楚南跟了沈知越十年,他们是从最低端一步步爬上去的,所以沈知越一听到楚南有卧底的嫌疑立刻去找了周时序,周时序把证据甩到他脸上时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楚南会背叛他们。
这一个月也是沈知越在为了楚南找证据周旋,要不是他楚南现在已经在刑房里了。
“哥。”楚南叫了他一声。
沈知越没说什么,看到他胸前的纱布已经完全被浸红,轻轻皱了下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知越背后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看穿,楚南往一旁移动了几分便看到另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椅子太小,也可能是他身材太高大,给人一种这人应该坐王座的错觉。
他猜的不错,男人确实应该坐王座,不过他没有这么奢靡。
明明是六月份的天气,周时序却穿了一件黑衬衫,柔软的布料将他的肌肉紧紧包裹住,就算没有亲眼见到也能想象出里面是怎样的风光,毕竟他可是这个世界里的天之骄子,不仅身材,连相貌都无可挑剔。
剑眉星目,每一个弧度都像被精心雕饰过,只不过他的冰冷目光中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寒意,让人看一眼就要忍不住臣服。
“傻了?叫人。”沈知越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就连他都不敢这样一直盯着周时序看。
楚南又走神了,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的向周时序鞠了个躬,“老大。”
因为幅度太大,伤口像被撕裂一样疼得他都站不稳,楚南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病房里如他上次醒来时一样,空荡荡的,楚南有一种回到了阁楼里的错觉,不过病房要比阁楼宽敞,阁楼里也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门外应该是有人时刻注意他的动向,楚南刚活动了一下手臂就有人进来恭恭敬敬的向他鞠躬,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的保温盒放到桌子上又出去了。
昏迷了三天滴水未进,再加上白天失血过多所以导致他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楚南打开保温盒闻了闻,鱼汤,嘴里一阵酸水泛起来,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狼吞虎咽的迅速解决了满满一盒的鱼汤。
他的身体照这个速度恢复一个月不足以痊愈,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特效药的身上。
特效药是医院里最近正在研究的让伤口迅速恢复但对身体产生不可逆损伤的药品,不过现在还在研究阶段,到底产生怎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楚南不在乎特效药的任何后果,他只要自己能够潇洒的过完这一个月就好。
特效药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周时序,沈知越和他。
所以当四天前几十个黑衣人攻陷实验室后,周时序就怀疑了沈知越和楚南。楚南为了洗清嫌疑,未经周时序同意就私自带了十几个人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对抗,结果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完美避开心脏只是中了一枪。
楚南知道这都是周时序的计划,他是为了找出间谍才演了这一出戏,特效药是真的,不过已经转移到了周时序家里的地下室,想要拿到特效药必须经过周时序这一关。
可是这谈何容易。
睡了三天,楚南现在异常的清醒,掀开被子,病房里没有开灯,他懒得摸着黑找拖鞋,索性光着脚又来到了窗边。明明白天已经将景色刻在了记忆里,就连警卫的位置都不曾变过,楚南像看不够一样足足在窗前又站了三个小时,天色蒙蒙亮他才舍得移开脚步重新躺进被窝。
在楚南看不到的地方无数个针孔摄像头正在运转,而监视器的另一边周时序也盯着他看了三个小时。
天亮医生来做检查,发现楚南的伤口又裂开了,还有点发炎的迹象,他已经烧到了四十度,沈知越来了责怪他不舒服怎么不叫医生。
楚南的嗓子像一个破旧的风箱,沙哑道:“太困了,我睡着了。”
沈知越真的以为他是烧糊涂了,其实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昨晚楚南上了床解开纱布用指甲扣进伤口里,又不动声色的包扎好,他才不是睡着了,他是疼晕了。
而这一切都被摄像头记录了下来,周时序看他上床盖好被子以为他终于要睡觉了,没想到下一秒被子里就小幅度抖动起来。
周时序一脸不屑: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舒服。
可是楚南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冷汗像下了一场小雨,直到他气喘吁吁的把手拿出来,上面沾满了鲜血。
这似乎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连够桌子上的纸巾都没有余力,楚南咬紧牙关将自己翻倒在地爬过去,仔仔细细擦干净手跪在桌子前歇了十几分钟才上床。
把被子盖好,楚南将头偏向窗外,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周时序将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痛苦隐忍的表情,修长的脖颈,不敢大声叫出的呻吟,破碎的背影,还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医生检查完病房里只剩下了楚南和沈知越两个人,沈知越的红发依旧耀眼,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是不是你把特效药的消息卖出去的?”
沈知越的语气不太好,看着楚南闭着眼无所谓的样子更加恼火,也不顾他的伤口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摔在地上。
由于拉扯伤口楚南又出了一身冷汗,他把自己蜷缩起来抱成一团,嘴唇颤抖着小声说:“哥,我疼。”
沈知越眼睛猩红,抱起浑身发烫的楚南,楚南紧紧揪住他的衣领,终于抬眼看向他,只不过还流了一滴泪,“不是我。”
声若蚊蝇,足以让沈知越的心里泛起波澜。
沈知越扒开他的衣服,果然伤口又开始出血了,楚南伸出手拦住他,“别叫医生了,我好累。”
沈知越坐在病床前看着楚南紧闭双眼和泛起病态红晕的脸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楚南跟了他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十个月,他是什么人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楚南再次醒来时沈知越还在,他好像很累,坐着也能闭着眼休息。
楚南忍不住多看他几分,不愧是男二号,相貌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只不过他最后会为了利益跟男主反目成仇,最后被丢到荒岛上自生自灭。
在这个世界里男主做什么都是对的,谁跟男主作对谁就必须没有好下场。
楚南是,沈知越也是。
不过沈知越对他挺好的,看起来不像假的,要是能帮他一把,楚南愿意让他活下去,做回一个普通人就再好不过了。
要是改变不了结局,他们也只认识了一个月,沈知越只是对曾经的楚南好,他只是沾了个光。
“看够了吗?”
沈知越睁开眼,眼睛里混沌了片刻才聚焦在楚南脸上。
“没有。”楚南如实答道,帅哥谁不爱多看。
“以后有大把的时间给你看。”
楚南想到自己的目的试探开口:“哥,特效药能不能给我几支?”
看到沈知越的脸色越来越冷,楚南又补充了句:“特效药不是还没实验吗?我想试。”
目前的实验确实只用在各种动物身上,跟用在活人身上还是有一定的偏差,沈知越巴不得有人自告奋勇来试药,这样集团的利润肯定会翻几十倍的上涨,可他不希望这个人是楚南。
“用不着你。”
“好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周时序,他同意了让楚南试药。
沈知越连敬语都没说就直接站起来护在楚南身前:“他不能。”
周时序唇角微微勾起,像在看一个笑话,“这是你能决定的吗?”
楚南看到沈知越的拳头已经握紧,他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他的手,“我试了药就能洗清嫌疑了。”
“我八岁就跟着你,你对我像亲弟弟一样好,所以只要你在,我就不会背叛集团。”
楚南像是对着沈知越说,其实是说给周时序听的。
当晚楚南烧都没退就搬进了周时序的大别墅,周时序的解释是:防止楚南带着特效药逃跑。
其实周时序没必要解释,就算他把楚南杀了也没有人能阻拦他。
楚南站在别墅外的那一刻还是不免震惊了几秒钟,周时序的别墅竟然比他们楚家老宅还要气派,虽然他只远远看过一眼,私生子是没有资格住进老宅的。
但是楚南一点都不开心,再豪华的别墅对他来说只是个容身之所,甚至他觉得这样华丽与上世的牢笼无异。
楚南住了十年的阁楼,现在又要住进地下室,而且极有可能不会出来了,他开始责怪自己的鲁莽,不该轻易试探周时序的底线。
周时序发现了楚南的端倪,冷声道:“后悔了?”
反正前后都是死路,倒不如博一把,赢了快活一个月,输了,不过是再死一次,反正他这条命是偷来的。
“不后悔。”
周时序紧接着冷哼一声:“你为了沈知越牺牲的可真是够多的。”
楚南跟在他的身后,正在纠结该如何开口,今天试药还是明天试药?地下室有被子吗?还是说他要被绑起来?
“你跟我住一起。”
周时序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下人已经在周时序的卧室打了地铺,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毯,虽然是在地上,但比他之前的处境好了不止一点。
“我要睡床。”楚南大胆开口,对着刚才给他铺床的小姑娘,小姑娘瞬间汗流浃背,惊恐的看着周时序,周时序只是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随后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楚南并不是单纯找死,他只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况且他不害怕周时序。
周时序是这个世界里赫赫有名的暴君,可是暴君吓不到不怕死的人。
周时序坐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不是要睡床?上来。”
楚南像个傀儡一样走过去坐下,周时序气定神闲地撕开他的衣服,看着他的胸前突然笑出声,他的皮肤很白,紧实的薄肌在纱布的遮挡下让人血脉偾张。
周时序确实这么干了,不过不是温柔暧昧的抚摸,他隔着纱布将手指按进楚南的伤口,打着圈的想要让他更加痛苦。
楚南想要拨开他,可他的力气之大撼动不了他分毫,楚南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手也没有力气的垂了下去周时序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楚南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没有了支撑就要向前栽去,所幸下面铺了羊毛毯才不至于再磕一个头破血流。
周时序把手肘支撑在膝盖上,身子前倾冷眼看着一动不动的楚南,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楚南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于是周时序进了浴室,直到水声哗啦啦的传来楚南才堪堪动了动身子,伤口不出意外又裂开了。
压抑的呼吸,艰难的转身,这已经是他耗尽所有力气到达的极限。
浴室门被打开,热气围绕着周时序一起出来,周时序只在腰上裹了浴巾,边走边拿着毛巾擦头发,水滴顺着眉骨蜿蜒到鼻尖滴下,身上没有完全擦干,水滴在小麦色的肌肉上极具性感。
走到床前,映入眼帘的是楚南把自己蜷缩到毛毯上,或许是太冷了,在朦胧暖黄的灯光下都能看得出他在发抖。
衣服被周时序撕开,楚南侧躺着从头顶依旧能窥见一丝春光,现在的场景跟昨晚有点像,楚南依旧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头依旧朝着窗户。
周时序仔细想了一下,楚南自从醒过来,对着窗户的时间占了一大半。
水,水,想喝水……
楚南再次睁开眼睛,窗帘紧闭屋内漆黑一片,他分不清现在是几点,将自己身处周时序的别墅全然忘光,他现在只想喝水。
所以他酿酿跄跄的爬起来,想要努力看清却什么也看不到,扑通——楚南跌落在一片柔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倒在地,刺眼的光紧接着照亮了整个房间。
周时序看着坐在地上的楚南,头发乱七八糟,因为高烧眼睛都被烧的猩红,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整个上身,就这样暴露在周时序面前。
可能真的烧的神志不清了,他看向周时序的眼睛里始终蒙着一层雾,连自己想要喝水都忘了。
周时序最终还是叫来了家庭医生。
“持续高热导致的脱水和意识模糊,建议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不然可能会影响到大脑。”
医生言简意赅,能住进周时序卧室的肯定身份不同,所以他做出了最保险的建议。
周时序冷着脸嗯了一声,“让司机送医院。”
楚南的表情突然委屈了起来,指着周时序喊了声:“哥。”
能被楚南叫哥的只有一个人,他竟然敢把自己认成那个废物!
其实沈知越很厉害,手段狠又能周旋在各路老狐狸之间,但是在周时序眼里他谁都看不起,他也有资本看不起任何人。
医生惊了几秒钟,第一次听说周时序还有个弟弟,他大着胆子提议:“先生,那我先去把司机叫过来。”
无人应答,他发现周时序的脸色愈发阴沉,声音里染上了几分不耐烦:“不用了,你回去。”
“可是……”话语在他凶狠的目光中咽了回去,只能答道:“是。”
楚南目送医生离开,其实在他的视角并不知道这是医生,因为他没有穿白大褂,楚南只知道能帮他的人走了。
一滴泪猛然落下,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直到数不过来。楚南哭起来没有声音,如果裤子上没有砸出一片小水坑说不定周时序都发现不了。
明明很痛苦却又极力隐忍,所有人都会对这种行为产生同情,周时序也不例外,于是他第一次心软了。
然后刚走出卧室的医生又折了回来,给楚南打了个吊瓶。
“先生,要不我们换个房间,您先休息。”
医生提议,三瓶药差不多要输两个小时,几乎到天亮。
“我看着。”
离开卧室,医生还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看,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床上睡人了,还要亲自照顾。
这难道就是兄弟的魔力!
刺眼的阳光打到卧室,楚南无意识地抬起沉重的胳膊挡在眼睛上,不一会儿耳旁传来一道声音:“睡醒了就滚下去。”
楚南没动,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毕竟没有人愿意踏足他的破旧阁楼。
直到被子被掀开他才思绪回笼,他现在已经是另一个楚南了,而他正躺在周时序的床上。
楚南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周时序扣弄他的伤口,至于他是怎么上床的毫无印象。
没空去想周时序为什么会同意他上床,因为他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正一丝不挂的暴露在空气中,同时暴露在周时序眼下。
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楚南艰难的靠在床头,他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旁边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吊瓶。
要是换作以前楚南这样一丝不挂的被人看光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现在身心俱疲,根本没力气去在乎这些。
“能不能等会儿再试药?我现在有点难受。”楚南尝试开口,他现在是真的很难受,就连呼吸都觉得累。
“难受正好打一针试试药效。”楚南最后一点期望都被周时序捏碎。
周时序昨晚扒了他的衣服纯属是因为不想让外面的灰尘沾到他的被子,而且昨晚开的暖黄色的灯,根本看不仔细。
现在重新审视楚南,可能因为没有完全退烧,白皙的身体上透着一层粉,腿又长又白,模样更是挑不出错的好,现在正低头咬着嘴唇一副要哭的样子。
可是周时序才不会可怜他:“你自己选的,没人逼你。”
看楚南一动不动,周时序又从柜子里拿出一身衣服扔到他头上,“你的衣服我扔了,穿这身。”
周时序一米九还练了一身肌肉,楚南一米八的个子在他身边完全不够看,所以穿上他的衣服松松垮垮,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而现在这个小孩要被送去未知的“刑场”。
楚南被守卫带到地下室,整洁的实验室里有序摆放着试管药剂和各种针头,以及各种因为试药而被解刨的兔子,青蛙,小白鼠,猪,甚至还有猴子。
楚南作为被实验的唯一一个人类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同时他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脚却像灌了铅一样移动不了分毫。
他害怕了。
刘荣一看到楚南就兴奋的抓住他的手嗅了嗅,他昨天就听说有活人来给他做实验,可是盼到今天才到,虽然等的过程很痛苦,但好在人还是来了。
刘荣的眼神里充斥着疯狂与期待,这项研究已经把他逼得人不人鬼不鬼,把他青春最宝贵的六年都搭了进去,连他的未婚妻也因此离他而去。
他现在急不可耐的将针头扎进这个男人的身体,期待他的所有反应,不管成功还是失败。
在这个偌大的实验室,终于不再是各种动物的嘶叫声,有一个跟他一样的活生生的人,尽管这个人也将成为他的试验品。
把人送到,守卫无情的关上了门,整个实验室都是特制的,就算用大炮也影响不了里面一点,门也是采用了最保险的瞳孔识别锁,同时需要周时序在电脑的另一边识别指纹,层层防护,更加验证了楚南逃不出的想法。
楚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荣半推半拉的安置在专门为他定做的床上,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解剖台,一旁还罗列这各种型号的道具和针管。
楚南像个布偶娃娃一样任刘荣摆弄,躺到台子上,他突然觉得头顶的白炽灯好刺眼,刺的他的眼泪都止不住。
刘荣看到他的眼泪似乎被注射了兴奋剂,表情猥琐的凑到他的耳边吐出热气:“宝贝儿别怕,只需要一瞬间,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刘荣兴奋的深吸了口气,找到楚南的血管拍打明显,然后拿出针管挤出里面的空气,注射,一气呵成。
楚南果然失去了意识。
再度睁眼已经过去了一天,可是楚南不知道。刘荣像个偷窥者一样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楚南眼刚一睁开他就兴奋的大笑起来,还做了个打气的动作。
“成功了!成功了!”刘荣顶着满眼的红血丝和乱糟糟的头发满实验室里跑,“第一次有活物醒过来,第一次!”
要是楚南不是躺在实验台上的试验品,说不定会被他的情绪感染也给他说一声恭喜。
楚南的双手双脚呈大字被锁在床的四个角,连最简单的转动手腕脚腕都做不到。
在这一刻,楚南有些怀疑,自己是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为什么两世都不能好好活着?哪怕辛苦一点他都不会这样绝望。
可能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刘荣大发慈悲的解开了楚南的手铐脚铐,随之替换了一个长一点的手镣,足以他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自如。
“吃饭。”刘荣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和矿泉水递给楚南。
坐回桌前刘荣急切的翻看他的笔记,纸张在他的手里唰唰作响,看他还要研究很久,楚南走近他开口:“能不能给我一张纸和铅笔?”
刘荣正忙,头都没抬就拒绝了他,“没有。”
楚南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眼底逐渐冰冷,拿起离他最近的一把手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那你就等下一个试验品吧。”
没有一丝犹豫,楚南又把刀插入自己的动脉,不过这次没死成,因为刘荣冲过来夺走了手术刀,伤口不深,但刘荣还是仔细为他包扎好了。
对刘荣来说,楚南是最珍贵的试验品。
“真是怕了你了。”刘荣把一沓子纸和铅笔放到楚南身边,还把所有刀都收到了他够不到的地方才安心继续研究自己的实验。
上一世楚南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倒不是他有多热爱画画,而是他只能画画,画了这么多年他的技术绝对算不上差。
现在唯一的模特就是刘荣,楚南索性拿笔比量着刘荣开始画,一个拿着试管做实验,一个画做实验的人,场景说不出来的诡异的和谐。
两天后,楚南又被注射了一针,除了作为一个试验品,其他时候他的日子还是过得挺舒服的,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还有个模特供他参考画画。
这次楚南睡了三天,一醒过来感觉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他的大脑,他无法控制的想要挣脱,奋力嘶吼,可是被禁锢着动不了分毫。
“放开我!”
“放开我!啊!!!”
刘荣不耐烦的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太吵了。”
楚南的力气越来越小,可是痛感越来越强烈,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楚南就这么被绑着看刘荣重新回到他的桌前翻看笔记,刘荣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那,因为那里有他全部的心血,楚南最不愿意靠近的也是那里。
“叮——”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周时序站到床边时楚南已经汗湿了一身,眼神呆滞地看向天花板。
“楚南。”直到周时序发出声音,楚南才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我感觉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能不能先让我歇两天?”周时序离他很近,楚南大着胆子去拉周时序的衣摆,嘴里喃喃道:“我真的很难受。”
声音太小了,周时序没听清,反问:“什么?”
周时序没表情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仰视时更甚,楚南认命般的摇了摇头,“没事,继续吧。”说完就撒开了他的衣摆。
周时序弯下腰,呼出的热气都打在楚南的耳边,让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随后他听见周时序问:“难受?”
楚南将头一侧不想靠近他,眼眶一酸就忍不住流泪,明知故问。
“难受也忍着。”
又是同样的绝望,让他看不到希望,楚南在心里发誓,要是这次他能下了这张床,想尽一切办法他也要死。
把刀藏起来他就打碎试管,要是接触不到试管他就用铅笔,总归是能死的。
昏迷又苏醒,醒来又被打镇定剂,为了防止楚南发疯身上的枷锁再也没有拿下去过。楚南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只能一次次数着醒来的次数,已经四次了。
每次醒来一睁眼就是刘荣憔悴又痴迷的脸,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还要迫不及待的跟他分享喜悦,以至于楚南看到刘荣就开始胃酸犯恶心,还有战栗。
难得这次醒过来不疼,刘荣依旧在一旁睁着大眼等待他的苏醒,楚南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刘荣以为他要喝水,拿着粗针管就往他嘴里注射。
“我……咳咳。”就连咳嗽声都微弱的要命。
脸涨的通红,楚南再次张开嘴,“我快,死了吗?”
“不知道。”刘荣如实回答。
“我觉得快了。”楚南自言自语,“你要是不想让我那么快死,就把我,咳咳咳……”
“把我放开,让我吃点东西。”
这次楚南昏迷了六天,虽然一直在给他打营养剂,但确实不排除饿死的可能性。
刘荣依旧从冰箱里拿出两块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没有解开手铐,刘荣要喂给他吃,前几次都是这样。
楚南却紧闭嘴唇表示抗拒,“不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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