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洞房了(重生) 第6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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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晗芝倒也有此忧虑,“若真如此,我在各地收买了不少死士,也有几千人马,到时候拼死也要一战!”“几千人马?”彭雅儿咋舌:“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啊?”“……也还好。”俞晗芝自己也没算过她有多少身家,全朝首富倒也不一定,排个第二第三是没问题的。如今为了支持邵舒的事业,花点银子不算什么的。翌日,如俞晗芝所料,五皇子派人带走了她。她被关在一间空屋里,五花大绑,眼睛被蒙着黑布,听见屋外时不时传来敲锣打鼓声,应当是开始迎亲了。她现下也不紧张,有一种万事万物将待定的感觉,她有一种预感,邵舒已经进宫,很快就会救她了。门被人打开,发出吱嘎的声音,那人的脚步刻意放缓放轻,一点点靠近俞晗芝。俞晗芝冷然,嘴角讪笑道:“你的伤,这么快养好了?”宋淼本打算吓唬她,没成想被她看穿,倒也不藏着掖着什么,冷笑道:“多谢姑娘关心,只是不知道这一刻,谁能来关心你呢?恐怕,也只有我了。”“你和彭雅儿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你觉得五皇子殿下他就不知道?”俞晗芝对他的话并不着意,她被捆绑在扶手椅上,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暗,淡淡呼出一口气,她说:“知道或不知道,并不会影响什么。五皇子的计谋,终会落空,一代贼子想要篡权夺位,他的路,走到头了。”“嘴儿还是那么硬。”宋淼盯着她的唇看了一眼,他暗暗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转到了椅背后。“那你可知,”宋淼扶着椅背,弯腰曲背,贴近俞晗芝的耳畔,“郑贵妃私下里联络了五皇子,你猜她说了什么,允诺了五皇子什么?”俞晗芝冷笑:“无非兵权。”“看来你并不蠢啊。”宋淼勾勾唇,盯着她的耳朵尖,仿佛已然是在看一个掌中之物,带着居高临下的侵略感,手指有意无意地搭在她的肩膀。“怎么在关键时候,你就是不会给自己选择呢?”宋淼低笑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好好求我一番我定然会保住你的性命。是要,好好地求。”俞晗芝浅浅勾唇,布罩下的眼睛一暗,冷笑道:“那你先放开我?”宋淼低哼:“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的。”他伸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被她一躲,手间残留几缕发微微荡漾在心间某种膨胀的欲望,倒也不算急切,有一种愿意同她打闹的趣味。他勾起她鬓间的一卷发,呵笑道:“你,先求一声来听听。”“无耻下流。”俞晗芝偏过侧脸,逃避他的碰触。宋淼的眼眸一森,从身后,反手掐住她的脖子,逼昂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庞往自己的方向拉。视线下垂,落在她被挤压得高高撅起的唇上。俞晗芝与他对抗,觉得下巴快要被拧落下来,她死咬着唇齿,半点不露。那人将她的脸翻转,捏她的下颚,图谋太过明显,俞晗芝觉得恶心,在那一瞬间,她只有玉石俱焚的想法。手上的力道不断凝聚,全身紧绷起来,霎时间,她猛地用脑袋朝他撞去,倾泻了所有的力量往另一侧方向落去,连带着扶手椅,整个人朝另一侧跌落而去。宋淼低呼一声,紧接着,俞晗芝听见他莫名地惨叫起来,可她跌倒在地,从她的方向看不到。宋淼依旧在惨叫,惨叫过后是凄厉的咒骂。有人破窗而入,一脚将骂骂咧咧的宋淼踢踹在地。那人穿着黑色的长靴,鞋头沾了些许灰尘,银白暗纹的衣摆渐渐停稳,那人走到了俞晗芝的面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夫人,我来晚了。”邵舒满眼的心疼和愧歉,眸光微微湿润,温柔地解开俞晗芝身上的束缚。在听见他声音那一瞬间,俞晗芝的鼻尖一酸,心内涨涨得,所有悲情的委屈和思念都在那一刻迸发。她的耳后微疼,整个人都被一种疲惫包裹着,身上的束缚被解开,她轻飘飘地落入了邵舒的怀中。他无比珍爱地抱着她。“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俞晗芝微微摇头,脸颊在他的怀中左右碰触,她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像是一只迷失太久太久的幼兽,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在竭力地吸取温暖。“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知道的。”“抱歉……”可邵舒却依旧自责,他收到了她的传信,知道她的安危无虞,可心里煎熬得很,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着,可为着大局着想,他只能这么熬着。“外面怎么样了?”俞晗芝猛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去,见到宋淼的手被暗镖戳通了,赫然一个大窟窿,他费力地替自己包扎,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我们的人都混进来了。”俞晗芝着急道:“可是郑贵妃那边……”“放心,郑贵妃是我们的人,她早就知道了五皇子的阴谋。”邵舒冷冷地看了宋淼一眼,杀他的心有千千万万,边道:“只是三皇子行踪未定,郑贵妃一直没有行动。”“五皇子忽然要成亲,我们知道这应该是你和彭姑娘安排的,就此安排了。”俞晗芝嗯了一声,被他抱了一会,就觉得自己还能坚强很久,“婚礼仪式开始了?”邵舒点头,他们也该过去观礼了。俞晗芝起身,走到了宋淼的面前,垂眸凝视:“把他带过去,让你,死得明白些。”说着,两名暗卫悄然而至,押着宋淼,避开人群。五皇子与彭氏世族的结亲,是皇后娘娘赐的婚,两人的仪式办在正殿前的圆形墀台上。皇后娘娘和郑贵妃分为两派人,各自站在对立面,剑拔弩张。五皇子的生母常年待在冷宫之中,如今人也变得痴傻,被王灵芝这个表妹搀扶着,只是乐呵呵地笑着。终于娶到了年少时就爱慕的人,五皇子牵着她的手,看着满朝热闹,觉得天下我有,美人在手,就算是圆满了!他觉得,人生就该如此。而不是前世那般悲惨,他的生母只是皇帝陛下酒后的宠幸,他在宫里被皇子们、太监们、宫女们欺负□□,他只能隐忍着,到头来苦心经营的谋逆却被邵舒识破,离间计也被邵舒轻易地拆解,又被他用攻心计轻易给逼了出来。当时,他确实太急切了一些。这一世,他也算是重生了,随着年岁的增长,一天天梦见了自己的前世。既然老天给了他这样未雨绸缪的能力,他就不该浪费!为了不让邵舒再次破坏自己的计划,他一早就派人监视着他,此人必诛!可,北境暴民之乱、戎狄进犯,他预测天机的洪涝和暴雪夜,本以为是稳胜的计谋,却又成了邵舒的预料之中!他该死!他已经兵权在手,只要他今日敢出现,他定会以逆贼之由,毫不犹豫地将他射杀!包括彭纪豪、包括三弟……所有胆敢阻挡他路的人,都该死!绫罗坊的十八位姑娘端着十八套金钗鱼贯而入,分站成两列,宾客们低语欢笑,一边欣赏着杂戏,一边等待观礼。没多久后,礼部官员上前,乐声曲声止,开始行拜礼。“一拜天地……”声刚落,有人大喝道:“谁敢拜!”彭纪豪提枪从搭建的戏台上跳了下来,身后跟了一帮伪装的江湖客,他长枪一指,冷笑道:“想娶我妹妹,你可问过我?”
“逆子,不得放肆。”一旁的彭父急切地呼唤着,在他心里,彭雅儿不过是个养女,能为了家族而牺牲,那是她的荣耀。俞晗芝和邵舒赶到之时,见着这场面,不由得抓着邵舒的手臂:“不好!新娘不是彭姑娘。”邵舒:“怎么回事?”俞晗芝来不及解释,和邵舒混在人群里,悄悄然靠了过去。=============五皇子傲然冷视阶下的彭纪豪,握着身旁新娘子的手,将她拦在身后,满眼俱是不屑一顾的轻蔑。他环视一圈,“就你带着这帮乌合之众,竟敢来?哼,我就在等着你!”“三皇子叛乱,你奉召守在关东,却擅离职守,与叛贼勾结,我乃皇后娘娘钦定大臣,捉拿你等逆贼!还不束手就擒,否则……”他忽而握着“彭雅儿”的手,又朝彭纪豪的爹娘看去,冷蔑道:“你的家人会因此而蒙难!”“我是逆贼?”彭纪豪仰头一笑,怒而相看:“即便你是皇后娘娘钦定的大臣,你说我是叛贼,也得拿出证据来!否则你与前朝那些仗着身份而蒙污圣心、排除异己的奸宦有何区别?”“你大胆!”五皇子当下怒指,又诚惶诚恐地朝皇后娘娘拜服道:“请娘娘勿要听此贼子的胡言乱语。”身着凤服的皇后娘娘仪容精致,温温一笑,端着姿态道:“自然是。不过,彭纪豪此言不差,五皇子你可有什么证据?”此时,冷眼相看的郑贵妃讥讪笑道:“想要证据,还不简单?只是这证据,是真是假又有谁能证明?”两人一向不对盘,话语里争锋相对。皇后娘娘瞥了她一眼:“郑贵妃是话中有话,含沙射影?”“都是明白人,还需要我说破脸皮吗?”郑贵妃冷哼一声,“你们都说我儿叛乱,你皇后娘娘禁了妾身的足,可怜我儿到如今下落不明!当中事实到底如何,有谁能证明?有谁能证明我儿叛乱!”叛乱这个名头实在太大,若是郑贵妃因此有动作,就算她真的为儿子夺得天下,可这个名声将从此伴随着他,那这帝位如何坐得稳当,如何坐得长久?就如她知道皇后娘娘的忌惮,她亦有所顾忌。“臣,可以证明!”人群中一声响亮的高呼,众人循声而去,人群自然分散开,只见邵舒缓步而来,他的腰背笔挺,光影浅浅掠过,余影残留,将众人的视线往前带。他的薄唇微微抿着,单手负于身后,走到了彭纪豪的身旁,朝皇后娘娘和郑贵妃行礼。三皇子料到了他会出现,指其大喝一声:“逆贼邵舒,来人呐,抓住他。”“我既然来了,就没准备逃。”邵舒冷冷说了一句,视线斜斜落到身后的侍卫,眸光刀刀如冷霜,震慑其人,谁都不敢上前。邵舒继而抬眸,看了三皇子一眼:“传言说我和三皇子叛乱,如今我人在此,还请皇后娘娘、郑贵妃听我一言。”“放肆!”三皇子冷喝道:“岂容你胡言乱语,乱了视听!我就知道你冥顽不灵,你的夫人和你一样,都是三皇子的帮凶,你若是能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了你夫人的命。”“三皇子这是用我夫人的命威胁我?”邵舒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可我和夫人彼此心灵相通,在这种时候,会为了大局着想,所以……三皇子不用多此一举。”“好啊好啊,果然是个狠心的人。”三皇子冷冷眯眼,唤出暗卫来,让他去把俞晗芝给带过来,可以适当折磨一番。他并不知道此刻,俞晗芝正躲在人群里,已经和洛枫接上头,还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邵舒把“三皇子叛乱”当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满堂官员低声地讨论起来,皇后娘娘似乎不太相信,问道:“可你如何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三皇子没有叛乱呢?”郑贵妃听得眉头一蹙。“禀皇后娘娘,三皇子随莫将军在北境立下军功,他骁勇善战,亲和可近,所有的士兵都能证明。若是三皇子真的叛乱,他不会傻得打着反贼的名头,还要进了山河关才叛乱,那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更何况他的生母还在皇宫,他这样叛乱,未免太过儿戏了一些。”“三皇子被人追杀,如今下落不明,就是最好的证据。”郑贵妃连忙问道:“那是何人这么做?”“谁将是最后受益之人,谁在竭力追杀三皇子,那么他的嫌疑就最大!”邵舒说完,冷眼看向了五皇子。彭纪豪也抬手一指,“我从关东回京,一路上被人追杀,而我与三皇子从未有过攀谈,却被人诬陷成逆贼,背后之人其心可想而知。”彭纪豪:“三皇子,缉捕我的告示是你亲手下的,请问,你到底为何这么做?”“笑话!”五皇子呵笑,觉得这两人真是诡异,他们心爱的人都在他的手里,甚至彭纪豪的家人也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们是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做?真是可笑!“你们的猜测真是可笑。就如同你们问我的话,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才是诬陷三皇子的人?”“证明在此!”一声低低的轻笑从人群中传来,俞晗芝押着宋淼走到了五皇子的视线中。五皇子诧异地瞪着俞晗芝,这时暗卫刚回来,回禀的话自是不用说了,因为不见的俞晗芝已经出现了。“宋淼。”俞晗芝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人,冷绝地开口:“这个人,就是你安排在关东的奸细。你利用他对马家的怨恨,想让他搅乱王府和关东,可惜了,他是个不堪重用的人。”“更是个……可悲的人。”“他甚至在刚才才知道,自己一直报错了仇!”俞晗芝猛然朝王灵芝指去:“当年,宋淼的爹娘是侯爵夫人的人吧?他们是帮着你贪污销赃,却沦为了政治的牺牲品。可宋淼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的爹娘清清白白,而他的爹娘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被人看轻,说了谎。”“他一直可悲地以为,爹娘是被马大人害死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这个仇恨的种子,就这么被五皇子和侯爵夫人利用了。”“三皇子!”宋淼捂着依旧流血不止的手,猛然站起来,俊朗的双眸染上了诡异的痕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侯爵夫人,你说啊,你说啊!”当年是王灵芝派人暗杀了宋淼的爹娘和全族人,又收养了他,将他作为手中的一颗棋子,随时在关东爆炸。王灵芝巧言辩道:“宋淼,你千万别被他们欺骗了,你爹娘就是被马家害死的。这件事情,三皇子一点也不知情,你别犯糊涂了。”“侯爵夫人,你当真以为那件事情没人知道?”俞晗芝轻轻一笑:“我派人来京师查宋淼的身份,但层层遇阻,应该是你找人掩盖了,我的人好不容易发现了可疑之处,找到了当念押送宋淼一家的牢头。”“他是个机灵的人,找了具尸体假死逃亡,却因为心里害怕,年年会祭拜宋淼爹娘。我的人已经找到了他,随时随地可以和你对峙,侯爵夫人,你敢吗?”郑贵妃已然听得没了耐心,长袖一挥,冷冷地看向五皇子:“本宫竟然轻信了你这个贼子,快说,我的皇儿在哪里!”五皇子朝她哼了一声,到这一刻,他也不准备隐瞒什么,冷然傲视,扬着下颚道:“今日之事,谁敢多说半个字,都是一个死!”他又一一看向邵舒等人,“至于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我是钦差大臣,有权将你们诛杀!”“而你!”他又指向彭纪豪,这个他恨了两辈子的人,“你最该死!但我不会杀了你的,我会让你看着,看着我,”说着,他冷笑,轻轻扣住“彭雅儿”的脖颈,用力一掐:“看着我娶了她,和她恩恩爱爱、一辈子!”“是吗?”彭纪豪笑得讥讽。≈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