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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屿半撩起眼皮,瞳仁恍惚般从上方飘游下来,又再度翻白,反复几次才勉强让呆滞的瞳孔落回它本该待的地方。
嘴巴虽被时念推上不少,但也没法回到完全并合的状态,舌尖略微吐露着一节肉粉,随着青年意识的回归慢慢往里收。
“嗯……”
一次深沉的吐息,喑哑的声音从鼻腔溢出,青年的视线从失焦中缓缓回神,落在时念脸上。
微开的唇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猛地一抿,身体僵硬,不见什么表示,可那柔软的耳朵却开始整个泛红,明明打耳洞时没有出一滴血,现在这耳朵却像是被鲜血染红的。
羞耻。因为打耳洞在陌生人面前晕倒的不堪包裹着青年。
靳屿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感觉如何?耳洞没有出血,您太紧张了,放松一下比较好哦。”
青年这才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垂在按摩椅旁的手抽动几下,肩膀微微耸起。
坐直身子,头颅垂下,抬起绵软的双手捂上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那耳尖已红的近乎透明,血管仿佛被灼烧,原本的青色逐渐变紫。
小客人缓了一会,才平复好浑身的尴尬因子,双手拿开,那脸颊红晕还未褪去。
时念给了他一面手持镜子,“您可以看看耳洞的情况,再考虑还要不要继续打接下来的左耳垂和左耳骨。”
靳屿举起镜子侧歪着头斜眼望向耳朵,因羞涩充血的粉色与肿胀的红还是很好区分的,尽管耳朵热得一塌糊涂,也不难看出来耳洞位置的精准和满分的状态。
举着镜子又看了看另外一边还没打洞的耳垂,胸口憋着那股气依旧无法消减,轻轻叹了一声,视线微垂,不过几秒又抬眸望向时念,目光坚定不少。
“打,如果我又……也打耳骨的。”
时念点了点头,给枪全方位消毒,拿起另一个耳钉喷上酒精,“好的,您可以看着我打,也放心些。”
靳屿木讷地举着镜子,手倒是比一开始要稳上不少,看上去像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这次,还会晕吗?
【嗤】
时念捏着靳屿的耳垂边缘,朝那面镜子望去。
青年这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闷哼都没有,镜子反射着靳屿的面庞,玻璃般透亮的瞳珠染上了灰蒙,肉眼可见地缓慢上移着。
头颅完全不顾被捏着的耳垂,软倒前垂,差点把耳朵扯变形,时念伸手托起青年的下巴,扶着它支棱起来。
举着镜子的手也往下砸去,透明触手凭空探出,温柔托起,再次将青年怔松的面容刻印在镜面中。
扣着镜把的手松散开,又被触手包裹挤压,强制性地捏紧镜子,两条手臂脱了骨似的,皮肉都松弛了,在空中打着晃。
头颅有了依托,眼白向上滚动的速率更胜,破罐子破摔一样将自己彻底交付出去。
本该微张的唇被时念的手叠拢,后坠的舌根也看不见了,唯有那涎液从嘴角的缝隙中续起水珠,沾湿唇边绒毛。
“还以为要动用些药物手段,这么看来你的准备工作好像也没有做太好。”
掐着青年的下颚左右摆动了一会儿,感受到头颅的重量随手的浮动而转移着,不见自主反应,晕得人事不知。
这一会功夫,那茶色的瞳仁便翻得看不见了,靳屿的脖颈在时念的摆弄下侧歪在一旁,略一松力,那头颅就不受控地后仰翻倒,置于下颚的指尖迅速掐紧抑制,颊边软肉都挤得内陷,湿漉漉的嘴唇嘟起,硬是靠手腕力量将那翻仰得几乎就剩个喉节的脑袋给控了回来。
但青年的脊椎可不乐意了,软绵得没有任何支撑力,过了那会儿应激僵直的劲,浑身就像一块死肉一样往下溜,往后瘫。
顶上灯光经镜面反射映照在青年脸上,眼缝中润亮的眼白被强光照射后连滚动都不负拥有,衬得更为水嫩。
看上去已经不只是普通晕厥的状态了。
眼帘未曾黏合,双眼翻白仿佛经历着什么情色之事,头颅因下颚那只手无法仰倒,那身体就没有人管了,塌软后坠,弓得像一只熟虾。
触手将青年虚握着的镜子夺走,那双手便没了支撑,骤然下落,“铛”一声砸在按摩椅边缘,缓冲了一下后整条手臂垂在身侧。
一定很痛吧,青年的骨节已经被这冲击力打得泛红了,当事人的神情倒是平静,好像被打了麻药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
将青年的眼睫和下眼睑撑开,露出全然翻白的眼仁,茶色的瞳仁顶在斜上方,定定地瞧不见一点眼球活动,死物般静置着。
触手挑开另一边的眼皮,透明的软物直接贴在眼球上,冰凉的体感多少还是对这球体有些刺激,润泽的眼白开始漫上红血丝,瞳仁仍旧停留在外侧愣是没移动半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竟是比第一次晕得还要沉,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昏迷的程度。
时念皱了下眉头,这小客人总不能因为打个耳洞被吓死了吧。
两指抚上青年侧颈的脉搏,还好,平稳有力,似乎就只是对打耳洞这个事情有些应激。
“对我给你打耳洞过敏是吧。”时念无奈地揶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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