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救英雄 决定为弟弟卖身(1/2)
笼中哑雀(双性)美救英雄 决定为弟弟卖身: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谭永善从梦中惊醒之时,那人早已离开。
他惊魂未定,一路心惊胆战,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进门之前,他思索要不要和萧衍说这事。
他心里实在害怕想找人倾诉,可又不想叫萧衍再为他担忧。
这么纠结着进门,却发现院落里一片寂静,萧衍竟还没有回来。
谭永善刚因安全到家落下的心又提起来,担心萧衍也遇到什么危险。
在家心魂不宁地等了一会,正决定要出门去寻萧衍时,大门终于被打开。
萧衍垂着首进门,看起来心事重重,他抬起头见到谭永善,却一瞬间慌乱,忙背过脸去。但谭永善已十分清楚地看到他嘴角的淤青。
谭永善急忙冲到萧衍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无比担忧地查看他的伤势。
看着少年嘴角和额前的伤痕,谭永善心疼地直落下泪来:[怎么弄得?]
萧衍握住他的手,温柔宽慰道:“没事的哥哥,是我不小心摔到的。”
谭永善显然是不信的,他挣开萧衍的手,又捏住他的肩膀,却不想萧衍发出一声吃痛的嘶声。
他推开谭永善:“真的没事哥哥,一点小伤而已。你饿了吧,我去做晚饭。”
他正要向厨房逃去,却不想谭永善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直直盯着他,是有一副不说清楚便不放他走的架势。
萧衍见他如此模样,心中喜悦,面上却装作无奈笑道:“哥哥这么担心我?”
见谭永善点头,他用手指擦去他的眼泪,柔声说:“真的没事哥哥,只是与人起了点冲突。你知道我的,无论如何总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他伤得可比我严重多了。”
[是因为什么?]
“一些不值一提的琐事罢了。”他揉了揉谭永善的头顶:“总之,哥哥不必为我担心。若真人欺负我,我必不会瞒着哥哥的。”
谭永善看着萧衍亮亮的眼睛,稍安心地点点头。
夜晚,熄了灯的卧房很静。
入了秋天气渐寒,谭永善却一点不觉得冷。
自他受伤以来,萧衍担心他行动不便,一直同他歇在一起。
此时身后的人紧紧搂着他的腰,提供着温暖的热源,很舒服,本该让人昏昏欲睡,可他却一点也睡不着。
他状似假寐,直到身后传来平稳安定的呼吸声,他才轻手轻脚地将萧衍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挪开,坐起身来。
借着透过窗子洒进的清冷月色,他看见少年安稳地沉睡着。
谭永善的手指轻轻触到他嘴角的淤青上,少年低垂的纤长眼睫动了动,却没有醒。
这几日萧衍总是睡得很沉,似是白日疲惫极了的样子。思及此,谭永善胸口又不禁一痛。
他小心翼翼地扯开萧衍的春衫,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不禁捂住了嘴巴。
只见萧衍的肩膀和后背,四处都是磕碰的淤青,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皮肉都结了血痂。
这些伤痕不像一朝一夕弄出来的,而这些天来,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愧疚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谭永善握紧被角的手背上。
许是被细微地抽泣声吵到了,萧衍动了动,谭永善匆忙躺下,装作已经睡去的样子。
萧衍沉稳的呼吸声并未断,他只是翻了个身。谭永善背对着他,手掌捂住嘴巴,终于泣不成声。
第二日用早膳,萧衍见谭永善红肿的眼睛,担忧道:“哥哥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
谭永善只是把脸往粥碗中低了低,摇了摇头。
吃完了早饭,萧衍一边换上学堂的衣服,一边叮嘱着谭永善再去休息一会,他准备好了午饭温在锅里,中午时谭永善可以直接端来吃,不必等他。
“哥哥再去睡会吧,我出门了。”
谭永善目送着萧衍出了门,却并没有回屋。
他怀揣着不安,一路跟着萧衍。
只见他并未走在去学堂的路上,反而是去了镇上的市场。
市场人群熙熙攘攘,挤满了商贩和来此处寻营生的人。
谭永善跟着萧衍走进一个院子,只见这院中挤满了身材壮硕的大汉,赤着膀子来回运着粗壮的木材。
萧衍到树荫下熟稔地换下一身白衣,从书袋中拿出一件破旧的麻衣穿上,小跑着加入到搬运工的队列里。
他个子很高,身材并不瘦弱,可称得上精壮。但少年书生的身形和丰神俊朗的外貌总归同这样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同另一个熟络的工人合作搬起一棵粗壮的梁木,沉重的木头压在他的肩膀上,被磨损的旧伤不得痊愈便愈加严重,他却只是咬了咬牙,艰难地将货物运到门口的货车上。
如此往返几次,秋风飒飒中,他的额上已渗满了细汗。
谭永善躲在墙外的角落注视着一切,看着萧衍如翠竹般挺直的背膀此时被重物压得佝偻,肩膀的麻布衣料被磨得渗出些血迹,只觉心口痛得似刀搅一般。
他正要冲进院中把萧衍拉走时,却见一个商人衣着,身形肥硕的中年男子从正房走出,在廊下远远瞧见人群中的萧衍,捋了捋嘴角的八字胡。他身边跟着一个同萧衍年龄相仿的青年,生得极为相似。
那青年衣着华丽,满脸堆满横肉,走在那商人少年,满脸奸笑地走到萧衍的身前,挡住他的去路,道:“昨天才被教训过,今日竟又来了,还真是没脸没皮得紧。”
这人叫钱用,是此处木材市集的老板的儿子。亦是萧衍的同窗。
钱用作为学堂里出了名的无赖纨绔,与萧衍曾有不和,又极为记仇。前几日暗中派人砸了萧衍的书画摊,又装作好心,为他介绍了父亲这里的工作,开出了高出市场其他家数倍的价钱,只为报复磋磨他。
萧衍看着眼前的男人,敛去眸中的寒光,低下头道:“钱少爷,抱歉,昨天是我的问题,今日我会好好做的。”
钱用见他垂着首,一副恭敬隐忍的样子,冷笑了两声,突然抬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沉重的木头从萧衍肩头滚落,砸在地面发出闷声。萧衍摔倒在地上,那人仍是不依不饶,一边抬脚踹着他一边骂道:“自命不凡的狗杂种,小爷给的工作,要好好干,还在我面前端什么架子。”
萧衍闭着眼睛隐忍着一切,人群中却传来一阵喧哗。
只听两声闷响和混乱的吃痛声,方才气焰嚣张的二人纷纷倒地,捂着后勃颈转头叫骂。
萧衍抬头,只见谭永善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捡来手臂样粗的木头,站在众人的视线中心,透过难听的咒骂声,满脸泪水地看着他。
不及他反应,谭永善拉起他的手,逃也似的离开喧闹的市场。
上午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秋叶,洒在谭永善和萧衍的身上。两个影子一前一后挪动着。
萧衍有些心虚地跟在谭永善身后,他抬头,只能看见眼前人的后脑勺,瘦削的肩膀时不时抽动。
他快走了两步,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试探性地小声道:“哥哥,我不是有意瞒你,之前我一直是一边去学堂,一边卖书画的,没有耽误学业。只是现在世道越来越乱,大家饭都吃不上,书画不好卖,我才去做这个的。”
“虽然累一点,但是做两天就够我们一周的花销。而且我现在课业已经很熟了,就算不去学堂也不耽误科考的……”
“再说,钱用也不是每天都有精力来折磨我,他学业那么差,总翘课夫子饶不了他。趁他休沐日被他打几下而已,就能多赚他老爹那么多钱,这笔买卖我不亏的……”
他嬉皮笑脸地说着,眼前的谭永善却突然转过身来。
只见他一双杏眼哭得红肿,凝白的小脸不知默默淌上多少泪,顺着下巴将衣领都打湿了。
他转过脸盯着萧衍,眼中有着气他如此无所谓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压抑住的抽泣声再也止不住。
萧衍见他哭成这样,呆愣了一下,急忙用袖口擦起谭永善脸上的泪,语气终于慌乱起来:“哥哥,别哭,别生气,都是阿衍的错,我不该瞒你……你,你别生气了……”
却不想谭永善听他这话,却是越哭越凶,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袖,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谭永善突然紧紧抱住眼前手忙脚乱哄他的少年,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衍装作无措的样子,心中却因谭永善的反应亢奋无比。
他忙不迭抱紧怀里的人,伸手抚摸着谭永善颤抖的脑袋,动作轻柔。
感受着谭永善在自己怀里因抽泣而不时战栗着,他低头轻嗅他发丝间的芳香,违背着此时内心的愉悦,清润的嗓音伪装出一副难以自制的哽咽,喃喃叫了一声哥哥。
“我知道哥哥是心疼我,可这些真的不算什么。哥哥不也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吗。”
显然,这种说法无法说服谭永善。他摇了摇头。
他为萧衍付出,从不能是萧衍受苦的理由。他把萧衍当做宝贝一般,宁肯自己遭十倍的疼,也不愿萧衍受一点委屈一点痛。又怎可能心安理得地如此拖累于他。
萧衍叹了口气,“哥哥若是难过,我以后便不去那里了。”
谭永善抬起一双泪眼,似是验证他话的真实性。
“真的。”他揉了揉谭永善的脑袋。“我已经是个男人了,总归……总归会找到办法养活我自己和哥哥的。”
“为了哥哥,阿衍什么都愿意做。”
谭永善眼中又滚出几颗豆大的泪珠,他安静地垂下头,似是在思考什么。沉默良久,他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绝望和悲戚,微微颔首。
他用袖口抹干净脸上的泪,撑尽所剩无几的气力对着萧衍咧开一个明艳又哀戚的笑。
[我们回家吧。]
“哥哥回去吧,我会好好在学堂待着的。”
学堂门口的杨树下,萧衍对一路监视着他走到私塾的谭永善道。
他看着谭永善半信半疑的眼神,心中欣喜他对自己的关切,又有些无奈地说:“真的,信我吧哥哥。回去好好歇着,不许做重活,等着我回去知道吗?”
谭永善看着眼前高出他半头的少年,点了点头。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萧衍。
萧衍拆开那纸包,只见里面是几个形状歪扭的油酥糕点。
[你饿的时候,填肚子。]
萧衍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担忧道:“哥哥手还没好,怎么做得这些?”
[没事的,我慢慢弄,可以做事,不用担心我。你,好好读书,不许不念书。]
他又叮嘱道,一双明亮好看的杏眼难得有几分兄长的严肃,落在萧衍的眼里却只剩下可爱了。
“好,都听哥哥的。”
他伸手捡了一小块糕点喂给谭永善,又将他咬剩的半块吃进自己口中,嘴里发出含糊的赞叹:“哥哥做得也太好吃了,我怕我第一堂课就忍不住都吃光了!”
他的话成功把谭永善逗笑了,掏出巾帕为他擦了擦嘴上的残渣。
学堂院里传来了夫子讲学的声音,早课已经开始了。萧衍听得急忙把那油纸重新包好塞进书袋里,“那我先进去了,哥哥。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萧衍见谭永善颔首,刚要转身进门,袖口便被扯住了。
回过头来,只见明亮的晨光下,谭永善的眼睛似乎含着些水光,正抬眸瞧着他,红嫩的唇瓣微抿,有些欲言又止,落在他眼里是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他的喉结不合时宜地动了动,随即装作天真疑惑道:“怎么了哥哥?”
谭永善看了他两秒,又兀自垂下头,摇首示意无事。
[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萧衍盯着谭永善有些湿漉漉的眸子,眼底略过期待与玩味,嘴上仍是少年纯真乖巧地声线:“好的哥哥。”
深秋的早上寒气弥漫,不同于去往学堂路上的人来人往,此时永康镇郊外的街道上,四处寂寥无声。
在如此人烟稀少之处,一行蹒跚的脚步踩在被寒露沾染的枯枝落叶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清晰。
谭永善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行走着,一双细白的腿在宽大的裤腿中不停颤抖。行至那间破败的小屋中,他失力般扑在落满灰尘的桌几上,才没有摔倒。
一路走来,他额上出了一层细汗,凝白的脸上却透出不自然的晕红。此时伏在桌案上大口喘着气,眼里终是渗出忍了一路的泪水。
如此缓了一会,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四处张望,才终于确定此时屋内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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