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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骑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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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不熟的同学上床之后第一次(骑乘):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这口逼插进去的感觉,比他做过的所有关于何幸的梦都真切。肉棒抽了几下之后,小逼开始自发的流水,吸着赵嘉平的鸡巴往里面拖。热情的逼肉亲吻着性器上的青筋和沟壑,再抽出的时候总是湿淋淋的。

何幸叫的一声比一声高起来:“啊呃啊”大腿敞开着,脚尖也无措地勾起来。

赵嘉平细细密密地撞着这口软逼,并不全根抽出,每次只移动幅度很小的一点。他感受着从龟头到茎身每一处都没吸吮的爽意,头皮一阵阵发麻。

粉嫩的穴口被连续的撞击染红了,赵嘉平的耻毛蹭在娇嫩的肉上,阴唇被刮得红彤彤的。两个人相连的位置,不断有水拍出来,飞溅到空中。

何幸微微张着嘴,舌头吐出来一点,赵嘉平看见了就过去叼住,用自己的舔,再用牙从软舌咬到唇瓣,堵着何幸娇声的呻吟。

赵嘉平盯着身下这张漂亮又放荡的脸,梦,现实,无比真实又旖旎的重合,他觉得自己被下面那口逼吃的快死了。

插了一会儿,赵嘉平把何幸捞起来,抱在怀里。何幸的手自动就扒上了赵嘉平的肩膀,腿也环过赵嘉平的腰。这个姿势让性器进的深了一点,穴里的水堵不住一样地向下流,房间里回荡着“噗嗤噗嗤”的水声。

赵嘉平突然把何幸抱了起来。

何幸只能靠环在赵嘉平身上的四肢和相连处那根又硬又烫的鸡巴来支撑自己。随着走动的动作,性器连根吞进又吐出,何幸的手也渐渐脱力,全身的知觉都来到了下身那被撑开的肉穴,因赵嘉平的搅动而失去神智。

赵嘉平每走一步,何幸就会不受控制地下坠一下,又被赵嘉平抱起来,随着重力努力吞吃着性器。

肉道被撑得似乎更开了,何幸随着性器颠簸,他觉得自己快被干死了,指尖费力地抠着赵嘉平的后背:“你啊赵嘉平你放我下来不行了”

赵嘉平没说话,也没停止抱着他走动的动作,直到走进了浴室才把何幸放下来,阴茎拔出来,让何幸的脚踏在自己的脚背上。

他拍了拍何幸的屁股:“转个身。”

何幸不知道赵嘉平要做什么,晕着转了身,在看见身后的镜子时明白了。

这家酒店的镜子装的是半身,站着正好能看到大腿露出一点点的位置。赵嘉平看何幸盯着镜子失神,他靠到何幸的背后,两手撑开,从后面环住了何幸,撑在洗手台上:“我怕你又忘了是怎么被我干的了,今天你好好看着,记清楚你是什么表情,我干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别再忘了。”

说完他拍了拍何幸的侧脸,也没管何幸什么回答,从后面直接顶进了那还张着嘴的贪吃的逼。

何幸还没准备好,就被突然顶进的硬物弄得尖叫了一声:“啊!!!”

赵嘉平微微抬起何幸的一条腿,刚刚还是粉白的阴阜此刻已经是浓郁的熟红,穴口大张着,被撑到几乎不能再开,正在进出着一根粗壮的性器。

性器上面全是这口浪穴邀请的汁液,每次赵嘉平插得深了,穴里面的水就会更多,甜蜜地挽留着这根能让它舒爽的鸡巴。

何幸站不稳,一只手撑在镜子上,按着的地方立刻现出了几个指印。他偏过头不想看镜子里的自己,赵嘉平却贴在他耳边轻声地说:“看一下吧,你现在很漂亮。”

他像被诱哄了一样,慢慢把头转过来看着镜子。

自己的眼尾是湿润的,脸颊直到脖颈都被性事涂上了熟透的红色。眼睛里面积蓄着随时可能掉出来的眼泪,随着身后赵嘉平的动作前后摇晃着。再向下是被咬的不成样子的胸,乳粒肿大,像两个熟透了的烂樱桃,旁边叠着一层红紫色的吻痕。

腿根处水光淋漓,隐约能看见一根尺寸惊人的性器在进出。他自己的阴茎随着赵嘉平操他的动作而上下颠着,前面湿漉漉的。

赵嘉平的表情却没多大变化,只是俊朗的眉眼变红了些。脸上是隐忍与沉迷交织的喜悦,眼神是凶狠却又压抑的。

何幸觉得自己被赵嘉平干得像一只母狗。赵嘉平的脸紧贴着何幸的脸,嗓音被情欲熏得低哑:“记住了吗?”胯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他又接着说:“可惜,要是你能看见你的骚逼多会吃就好了。”

何幸把头向后仰靠在赵嘉平肩膀上,不再看镜子。赵嘉平却始终盯着镜子里的何幸,他的脖颈拉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白得诱人。

每次擦过敏感的肉壁,何幸的呻吟就会变得急促而剧烈。蹭过某一点时,何幸高声呻吟起来。

赵嘉平不管不顾地插着那一点,更大幅度地耸动下身,顶的何幸更站不住,几乎完全倒在赵嘉平怀里。

他断断续续地说:“停一下,停一下赵嘉平你先出来我想尿尿”

赵嘉平被那口逼吸得正爽,里面的肉把他的鸡巴的每一寸都照顾的很好,紧紧收缩含弄着,进来时热烈地欢迎收紧,退出时又不舍地挽留缠吻。

他亲了亲何幸:“尿吧,我看着。”

下身被剧烈地撞着,逼里那物搅得何幸脑子里一片浆糊。赵嘉平的腰胯拍在何幸的臀肉上,一下一下插得逼穴里往外淌水。何幸努力想往前躲开赵嘉平的进攻,又被赵嘉平搂着肚子按回来,阴茎也因此进的更深。

何幸哭叫推拒都没用,尿意越来越强,随着赵嘉平再一个深深的顶入,“啊啊啊——”的浪叫起来,前面阴茎的马眼张合,一股黄色腥膻的液体激射出来,直直冲在面前的镜子上。

何幸的脑子一片空白,刚刚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意识间劈过,闪过一道剧烈的白光。他断续地小声喘着:“嗯唔”

赵嘉平感受着何幸尿出来的时候逼里骤然的收紧,穴肉就像不会松一样,四面八方的挤压着他的性器。

何幸尿完之后浑身细细地颤抖着,几乎要跪在地上,赵嘉平又插了几下,何幸喘的更急了一点,又是长长的呻吟:“啊啊啊——”,从深处喷出一股湿热的液体,浇在赵嘉平的阴茎上,堵不住的就从二人交合处的缝隙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淌在地砖上。

何幸小声地呜呜哭了起来,艰难地喘息着。赵嘉平拨开何幸汗湿的头发吻了一下:“做的很好。”他在何幸逼里加速撞了一阵,顶在深处射了出来。

赵嘉平本来想拉着何幸再在浴室做一次,何幸却断断续续地在哭,一边哭一边还扒着小逼给赵嘉平看:“肿了”

赵嘉平看了一眼,穴口确实有点微微肿着,圆润的阴阜也大了一圈,上面被拍出来蹭出来的红色还没褪下去。他蹲下来亲了亲那里,逼口不安地收缩了一下,何幸向后躲,又被赵嘉平抓着大腿拉回来,在那里又亲了几下。

“不做了,我给你洗干净,咱们就出去。”

赵嘉平抱着何幸,何幸把头抵在他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赵嘉平的腹肌。他把何幸上下洗了一遍,又伸手指进雌穴里去把刚刚射进去的精液导出来。

阴唇肿着,微微外翻,里面红肿的阴蒂包不住地露出来。赵嘉平伸手进去的时候,何幸抖了几下,手推着赵嘉平的肩膀,细声叫了出来。

盯着乳白色的液体细细的一缕从何幸艳红的逼里流出来,赵嘉平勉强维持住了所剩无几的理智,手指又抠挖了几下,确定里面没有了才退出来,又在何幸的腿根处亲了亲。

赵嘉平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何幸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控制不住地想亲何幸身体的每一处。

裹上浴巾给何幸抱出来,一陷进柔软的被子里,何幸就翻了个身,变成趴在床上的姿势,浅浅地呼吸着。赵嘉平打了电话订餐,坐在床边摸着何幸露出来的两条白皙诱人的腿:“盖被子。”

何幸“哦”了一声,又用被子很快地给自己裹住,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

订的晚饭到了,赵嘉平开门拿进来。何幸似乎是累极了,饿也顾不上,像要这么直接睡过去似的。赵嘉平过去摸了摸何幸的脸:“何幸?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何幸迷糊着答应了一声,坐起来,眼睛还是眯着的。他朝着赵嘉平张开手臂:“抱我去。”

赵嘉平很无奈地给何幸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坐好。

吃了一会儿,何幸问赵嘉平:“下次是什么时候?”

赵嘉平很想说如果不是刚刚你说不做了,下次也许就是今天。但他抽了张纸给何幸擦了擦嘴:“随时都可以,不过工作日尽量少做点,你未必能起得来上课。”

何幸很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脸,白皙的皮肤上爬上了一抹薄红。赵嘉平听见他小声地说:“那我提前给你发微信,你也可以给我发微信告诉我时间。”

等了几秒钟,他又补充道:“我很满意。”

赵嘉平觉得现在的何幸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何幸似乎总是游刃有余的,可是今天他却不断地露出一种特别的可爱与羞怯。

赵嘉平笑了笑,伸手把何幸面前吃完剩下的餐具收了起来:“我也很满意。”

两个人都有点累,干脆直接在酒店住了一晚上。何幸睡着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靠近赵嘉平,头埋在赵嘉平的胸前,鼻尖轻轻蹭着那一片光裸的皮肤。赵嘉平有点怕何幸呼吸不了,把身体往后撤一点,何幸又会很快地贴上来。

赵嘉平坏心地把手伸到何幸颈后按着他贴的更紧了一点,贴了一会儿何幸好像不舒服那样蹭了蹭,柔软的发丝擦过赵嘉平的胳膊:“别弄我啦快睡觉”

于是赵嘉平欣然接受了何幸的撒娇,又在他额上轻吻了一下,搂着何幸睡着了。

做了一次,两个人的关系却没什么变化。周一上课撞到,还是谁也不认识谁的那个样子。赵嘉平是想不好该和何幸开口说什么话题,何幸则是一派理解赵嘉平体贴赵嘉平的做派,配合赵嘉平装傻。

何幸的出色很快显露出来,赵嘉平暗暗佩服何幸的聪慧与专业,随之而来的年级里莫名其妙的传言又让赵嘉平觉得搞笑。

就算偶尔赵嘉平想去找何幸组队或者帮忙,也会被老师和同学们或打趣或认真地分开,给的理由总是:“你们要是强强联合,还给不给其他人活路了?”赵嘉平无话可说,何幸对此似乎也没什么意见。

维持一个不太熟的人设,远比维持一个好朋友的人设简单。

不熟也许会让他们做起爱来更没负担。赵嘉平直觉何幸是不想和自己有太多除了上床之外的交集的,他也乐得接受,于是充分贯彻落实了自己的体贴好男人人设,把何幸试图打造的对外关系模式完美地保持住。

他们虽然是同班同学,真正能见到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见了面又总是谁也不和谁说话。不论是何幸发消息喊赵嘉平去酒店或者赵嘉平喊何幸去他家,总是直奔主题开始干活,干完之后才会在休息时偶尔问一句最近学习上的事怎么样,实验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赵嘉平偶尔觉得这样不好,偶尔又觉得这样也好。

搞到一起一个月,何幸做爱的时候总是有点紧张。赵嘉平不知道自己哪里弄得何幸不舒服或者害怕了,经常做到一半就会停下来,可何幸马上又像受不了空虚那样缠着他,主动扭着腰去吃赵嘉平的鸡巴。

赵嘉平用他智慧的大脑思考了一下,决定要花更多时间做前戏。他发现何幸好像很喜欢接吻,也喜欢被自己抱在怀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就会让何幸平静很多,抬头时脸上挂着的都是欣喜与满足,马上会攀着赵嘉平的脖子蹭他,让他帮自己脱衣服。

后面何幸慢慢放得开了很多,叫的百转千回,在床上高度配合赵嘉平的一切要求,赵嘉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嘉平属于能少说就少说的那种人,只会被何幸惹得在床上失控。何幸反而害羞的多,说的最多的就是“快操我”,除此之外经常被顶弄的半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而赵嘉平察觉到何幸逐渐的适应与纵容,平时完全没有的控制欲也被激发出来,爱在何幸身上咬来啃去,好几次两个人玩疯了,赵嘉平没忍住在何幸脖子上咬了几个印子,第二天何幸只能拿创可贴贴住。

课间赵嘉平听见有同学问何幸:“何幸,你受伤了吗?怎么贴好几个创可贴啊?”

何幸哀怨地回答:“被狗咬了。”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赵嘉平这边看了一下。

赵嘉平低头笑了笑,再抬头的时候仍旧是没表情的一张脸。

接着上了几天课,十一长假到了。班长之前就在群里张罗说十一不回家的同学一起去学校附近的连山,正好金黄色染遍群山,大家赏赏景,下来再一起聚餐。这也算是班级建设的一环,将来评优秀班集体能当做材料用上。

赵嘉平计划十一回家待几天,现在这座房子是他家之前买的,买的时候没考虑赵嘉平会来这里上大学,买完了,赵嘉平考过来,干脆物尽其用让赵嘉平来住。他父母住城市另一边,大概四十分钟地铁的距离。他打算假期倒数第二天再回来,和班里同学一起去爬山。

何幸是本市人,十一应该也是要回家的。赵嘉平尽力按捺住某些恳切的念头,但他还是状似无意地在假期之前问了一句:“班里说一起去爬山,你去吗?”

何幸回答道:“去啊,之前班长就和我说了。正好我也挺久没去爬过连山了。”

赵嘉平“哦”了一声,看来他和何幸的见面时间又提前了两天,只是五天不见,也许没有那么难熬。

假期第一天,回家吃饭的时候,赵妈妈提起隔壁楼的邻居:“前段时间我在楼下跳广场舞,碰见了何敬他妈,何敬,你还记得吧,你小时候还挺喜欢和人家玩的,经常去他们家里找他。”

赵嘉平说:“记得。”他小时候不爱说话,经常下了楼也不知道干什么,一般都是坐在花坛边上看别人玩。何敬是当时这帮小孩的头,比赵嘉平大两岁,颇有威望,会玩也能玩,组织着大家一起玩的尽兴又有序。

何敬看见赵嘉平总是坐在旁边,主动伸出了手,拉赵嘉平一起。看赵嘉平兴致不高,他也不生气,似乎对赵嘉平很有好感。他偷偷趴在赵嘉平耳边说:“你是不是不喜欢玩这些呀,我家有好多书,你要是不想玩,一会儿和我上去看看书吧。”

儿童的善意有时会莫名其妙地释放,却又总是那么真挚和温暖。赵嘉平说“好”,何敬玩了一会儿就对大家说今天不玩了,拉着赵嘉平飞快地跑进了他们家那栋楼。

到了四楼,何敬敲门,何妈妈开门,是一位很有气质、打扮精致的美丽女性。看何敬带了小伙伴来,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快请进!小敬不常带小朋友回家的,今天还是个小帅哥来做客呀!”

赵嘉平害羞地问了一句“阿姨好”,何妈妈笑得更开心了,让两个小朋友进屋。何敬拉着赵嘉平到了书房,从比较低的架子上抽了几本儿童书,递给赵嘉平,他也跟着坐下在赵嘉平旁边。

何妈妈进来送水和切好的水果,看见两个小男孩不吵不闹,窝在一起翻书,颇为欣慰。赵嘉平走的时候,何妈妈摸摸他的头:“以后有机会经常来玩,阿姨很喜欢你,欢迎你来。”

赵嘉平用力地点点头,和何敬与何妈妈说了再见。回家的时候他和自己的父母说了今天的事,父母对儿子有了新朋友这件事表示很高兴,但出于礼貌,还是让他不要总是去打扰人家。但是何敬把赵嘉平当做小弟一样在罩,赵嘉平下楼玩的时候,何敬总是拉着他加入他们的游戏,如果时间还早,一定会扯着赵嘉平去他们家,两个人看看书或者玩玩具。何敬告诉赵嘉平:“我和爸爸妈妈都喜欢你,我们都欢迎你常来。”

赵嘉平觉得心口很热,被伙伴认可,被伙伴的家人认可,他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又让他倍觉幸福的友谊。父母会让赵嘉平每次去何敬家的时候带些吃食玩具,也会让他邀请何敬来做客。

后来上了初中,何敬的课程就忙了。两个人就像许许多多儿时玩耍过又很快分开的朋友那样,联系少了。但是何敬对他的包容与关心,何敬父母对他的关怀,他一直都记得。人类是情感动物,会被情感温暖,也会被情感伤害。这段回忆让赵嘉平每次想起都觉得幸运。

赵嘉平的回忆被母亲继续的叙述打断:“何敬妈妈那天说好久没看见你了,我说你上了大学不住家里了。她问是哪个大学,我说了之后她说,他们家老二也在你们学校呢。”

“他们家还有老二?之前没听何阿姨说过。我记得小时候去何敬哥家里,只有他呀,没有别的小孩。”

赵妈妈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她说他们家老二不是高考考到你们学校的,是这学期参加了一个什么项目交换过来,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赵嘉平推测应该是和何幸同一批来的交换生。他又追问了一句:“那你有问何阿姨她小儿子叫什么吗?”

赵妈妈思考了一下,努力回忆着:“叫叫什么好像叫何幸?”

赵嘉平刚刚夹的一筷子菜随着筷子脱手,一起砸进了盘子里。“当啷”一声,赵妈妈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丢魂了?吃个菜筷子还能撇了?”

赵嘉平觉得头很痛,神经抽搐着,像有一个搅拌机在脑子里转。他含混地解释说:“没拿住。”手微微抖着,把筷子捡了回来。

赵妈妈继续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见。他浑浑噩噩地吃完饭,回到卧室坐在床边。

他以为他和何幸很远,不论是家的距离还是学校的距离,却没想到居然这么近。可他和何幸为什么从没见过呢?赵嘉平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尚未消弭的那些记忆,确实没有何幸的存在。

他想问何幸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是何敬的弟弟,却又涌上了一些担心,一是怕认错人,万一是重名呢?二是何幸小时候不在这边住,是否牵涉到某些他不想透露给其他人的隐情?而且,如果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比想象的还紧密,何幸会是什么态度?会觉得赵嘉平太熟了,不方便上床,怕赵嘉平露馅给自己父母所以要结束关系吗?

赵嘉平的猜测很多,疑问很多,但是真正能问出口的却几乎没有。如果他的问题会成为他和何幸关系破裂的催化剂,赵嘉平宁愿装聋作哑。

在家住了几天,赵嘉平和金哲出了一趟门,去吃烧烤,就他们两个。金哲一见赵嘉平来,揶揄着问:“最近喊你怎么都不出来,以往喊你三次至少会成功一次的啊,一个月了就跟你在学校吃了两顿饭,大三这么忙啊,还是有什么情况?”

赵嘉平捶了金哲一拳:“又胡说,确实是有点忙,课一下子多了点,实验那边也在收尾,数据催得紧。”

金哲要了一打啤酒,摆在桌边。赵嘉平摆摆手说不想喝,耐不住金哲一直劝,也就陪着喝了点。吃到一半,金哲突然开口问:“我听说何幸转到你们专业了?”

几天不见何幸,这人被提及的频率却比之前经常见面时还要高。赵嘉平喝了一口杯里还在微微翻涌着气泡的啤酒,尽量若无其事地说:“对,来交换,我也是开学才知道这事,暑假一起玩的时候还不知道会这么巧。”

金哲点点头说:“当时他确实提了一嘴可能会来咱们学校,我以为会是来读研,没想过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他又露出一个有几分狡诈的笑:“我还听说,何幸和你争得那叫一个山崩地裂头皮血流,大有要压你一头的趋势啊。”

赵嘉平在心里暗暗不爽,明明是他压何幸。

金哲似乎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件事,问完也没继续说其他的什么。吃了饭,赵嘉平回了自己住的公寓,简单收拾了点明天爬山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这几天何幸没给他发消息,也没发动态,赵嘉平数次打开那个沉寂的对话框,敲敲改改,还是什么都没发出去。

明天见面就好了,睡觉之前,赵嘉平这样安慰自己。

班长提前在群里发了定位,在连山的登山入口处集合。赵嘉平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几个同学,何幸还没到。

何幸是和班长那帮人一起到的,背着一个不大的包,穿的很休闲。赵嘉平趁没人注意多看了何幸两眼,阳光洒在何幸脸上,让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透明感,仿佛可以看到肌肤下细腻的血管。

何幸察觉到了赵嘉平的视线,对他笑了一下。

同学们开始向山顶进发。连山不高,爬起来也不难,主要是山上景色好,吸引来的游人不算少。大家说笑着往上爬,赵嘉平在队伍后面,和几个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同学边走边聊,看景也看人。

何幸出乎意料地走的不慢,看起来也很轻松。赵嘉平总想何幸是娇气的,脆弱的,需要照顾的,但何幸在专业上的严谨与强势,在与人交往时恰到好处的分寸,都在不断推翻重构赵嘉平的设想。

也许何幸的娇气只存在于特定时间,但是这点特殊恰恰把赵嘉平攥的死死的,让他又想逗何幸,又想呵护何幸。

不到两个小时,一伙人就到了山顶。市政在连山最高处修了一个观景平台,站在那里可以远眺城景,周围又种了郁郁葱葱的树,赵嘉平叫不出名字,只知道那些叶红的黄的极美,微风轻拂,片叶纷飞,挂在枝头微微舞动的黄叶给山体披了一件华袍。

班长喊大家合影留念,赵嘉平学过一点摄影,之前拍的学校一隅还登过校公众号封面,拍照这项任务自然就交给赵嘉平。

赵嘉平找了游客给包含他在内的同学们合了影,又接过相机自己拍了几张。时光定格,刹那永恒,赵嘉平回看了一下刚刚摄下的人与景,只是不论如何翻动照片,首先看到的都是何幸明媚的笑颜。

有同学来请赵嘉平帮忙拍一些照片,赵嘉平按照同学们的要求,将一张张鲜活的脸融在取景框内。等来找他的同学们都拍完了,赵嘉平又按自己的想法拍摄了一些山顶的景色,鳞次栉比的高楼,沐浴在阳光下的树木,在落叶上漫步取食的鸟,人声嘈杂,风声空寂。

何幸把手搭在栏杆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远处。风吹动他的衣角,吹起他蓬松的发丝,赵嘉平手比心快,镜头刚转向何幸,手指就按下了快门。

他调出来刚刚拍下的何幸,他的侧脸线条流畅而立体,高挺的鼻梁与略微上翘的鼻尖相得益彰,共同勾勒出一副引人入胜的侧面轮廓。他的眼睛没看镜头,却让镜头外的人忍不住看他。

赵嘉平盯着那张照片许久,直到有同学过来叫他,问他在看什么,他才放下相机。

在观景台逗留了半个多小时,班长组织大家下山,一起去连山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吃饭,六人一桌,赵嘉平和何幸坐同一桌。

赵嘉平进门的时候看见何幸那桌还没坐满,席间的同学也都算相熟,没想别的就坐下了。可同桌其他人的眼神却遮掩着在赵嘉平与何幸之间飘来扫去。

赵嘉平装傻是一把好手,自动无视了打探的目光。何幸热情,主动起头聊了几个话题,桌上那种隐约的不自在也随着说笑声淡了许多。

服务生端着鸳鸯锅过来,问了一句辣锅朝哪边。赵嘉平没等其他人回答,先开口了:“朝我这边吧,对面有人不吃辣。”

同桌的其他人有点惊讶,赵嘉平旁边坐的是他在班里最好的朋友冯瑞,胳膊肘怼了怼他,小声地问:“你未卜先知啊,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谁不吃辣?”

赵嘉平偏了偏头,也跟着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对啊,我最近学算命了,算出来的。”

冯瑞不屑地“切”了一声,当赵嘉平胡说的,招呼着大家等水开了往里面下菜。飘起的白色烟雾里,何幸看着赵嘉平,用口型说了个无声的“谢谢”。

赵嘉平在手机上给他发消息:“小事。”接着补充道:“有人点了笋,你注意着点,别捞起来放嘴里才知道。”

两个人吃火锅的时候,何幸总是从锅里随便乱夹,没熟的咬一口丢给赵嘉平,不喜欢吃的咬一口也丢给赵嘉平,赵嘉平就像一个智能垃圾桶。后来他就不让何幸自己捞东西了,每次都是赵嘉平确定熟了,何幸爱吃再给他夹到单独晾菜的碗里。

赵嘉平之前不觉得自己有照顾人的天赋,也没想过会对谁这么用心,只有何幸,让他一个不算勤快细心的人,逐渐学着做很多他以前不会做的事。

但以前没想过会做的,又何止这几件呢?他还没想过会有非恋人身份的固定性伴侣呢。

何幸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跳动,赵嘉平看了一眼手机,何幸发道:“我又不傻,你当我小孩儿啊。”

赵嘉平笑了笑,收了手机继续吃。

散伙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连山离学校不远,班长提议想走的可以走回去,不想走的就几个人一起打车回去。有人说想续摊,班长让大家注意安全,及时报平安,就在店门口分开了。赵嘉平出去的晚,走了几步找了条安静的巷子,在巷口抽烟。

朦胧之间,有人从背后靠近赵嘉平,暖融融的围住了他。赵嘉平握住了那人环在他腰间的手,搓了两下:“冷不冷?”

何幸的头蹭着赵嘉平的身体摇了摇。赵嘉平用自己的一只手包住何幸的两只手,基本没露出多少,另一只手松松地夹着烟,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

一根烟燃尽,赵嘉平把何幸的手从自己身上抠下来,把人拉到身前。何幸的脸隐在昏暗的路灯下,表情看不真切。赵嘉平的唇贴在何幸的耳畔,像害怕被谁偷听那样:“有想我吗?”

何幸用力地点头。赵嘉平又问:“那要做吗?”何幸又是用力地点头,眼睛瞬间亮了,很期待一样。

赵嘉平指了指面前的深巷,里面几乎没有照明,一片漆黑。他声音低沉,却又带着藏不住的兴奋:“我要在这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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